再次抱起曾豔萍,楚元的左手緊緊抱住她,右手突然拔出胸前箭矢。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但那箭身卻唰唰唰的被折成三段,落到地上。
雪地上,楚元懷抱心上人,臉色蒼白,左胸前有一個不斷冒著鮮血,大概食指大小的傷口,將兩人衣衫都給染成了鮮紅色。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兩個血人,樣子說不出的狼狽。
一個是堂堂戰神楚逸雄之子,長生的楚家心源擁有者,遼東顯赫世家公子第一人。一個本是無憂無慮的超凡美人,音夢閣裏的世外修行者,竟然都會落得如此狼狽不堪的地步,若是說出去的話,根本沒有幾人相信。
白茫茫的雪地上也多了些殷紅。
餘鎰琦等人也落到地麵上,跟在楚元後頭,防止暗箭再次傷人。
“楚將軍,曾姑娘讓我來背吧。”餘鎰琦見楚元體力已漸漸不支,就請求道。
“我來。”
楚元咬著牙,用盡全力抱著曾豔萍,艱難的向前邁出每一步。
每走幾步,楚元仍不忘呼出一口熱氣,單手懷抱女子,將一身修為源源不斷地送進她的體內,為她吊著最後一口生氣。
堅持住,豔萍!這句話在楚元心裏已經重複了不下千遍。
晌午時分,天光破雲,迎接歸來的眾人。
前方隱隱有一座山城輪廓,聳立在白雪之中,看起來很是壯觀。
楚元長舒了一口氣,直覺清涼王府就在眼前,前路縱有千難萬險,也要堅定的走下去!
終於快要到了,楚元覺得自己走得很快。他再次看了看懷裏昏睡的美人,變得坦然而又滿足了。
其實,受了傷的楚元走得很慢。眾人拗不過楚元,隻得一路尾隨。他們回到了廣闊的大道上,這條道的盡頭便是他們的終點:清涼山。
到了,到了!在清涼山山門前,鄭離天微微一笑,身體不由控製的傾斜了,然後就沒了直覺。
等到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溫暖的榻上,伸出胳膊,左邊身體的劇烈疼痛再次刺激著神經。
掀開被子,楚元瞥見左胸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包紮完畢了。
“咯吱。”
門開來,封子義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走了進來。
“家主,醒啦。”封子義把湯藥放到桌上,湊到榻旁,關切的問,“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封叔,豔萍她怎麼樣了?她醒了沒有?”
“還沒有。”封子義失落的搖了搖頭,“王府的玉秦道長正在給曾姑娘療傷,據說傷勢太重了。哎,這丫頭沒有心源此類能量源護體,自然傷得更重……”
楚元悵然若失,掙紮著爬起來,下了床。封子義也知道攔不住,就幹脆給他穿了衫子和鞋子。
“封叔,我沒事了。”楚元動了動左胳膊,輕鬆的說道,免得讓他擔心。
“封叔,豔萍現在在哪裏?”
“在右廂房裏,我帶你去。。”
出了房間,楚元跟著封子義緩步徐行,穿了走廊,不多會兒便來到右廂房前邊。
楚元老遠就看見盛嘉言在屋前的亭子裏獨自坐著,想要逃開,又想到這次給王府帶來了許多麻煩,反倒不好意思了。
“楚兄,好些了嗎?”
“好多了。”
“去屋子裏看看曾姑娘。”
“嗯。”
進了屋子,楚元一眼捕捉到了讓人心疼的曾豔萍。
她閉著眼睛,靜靜躺在榻上,麵龐蒼白,竟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因長期幹燥而裂出了口子
,滲出絲絲鮮血。
“道長,她怎麼樣?”
玉秦道長眉毛微皺,立在屋內一動不動,似乎也在因此煩惱,“曾姑娘的傷勢很重,老夫縱有懸壺濟世之良術,恐怕也無力回天。”
“什麼?!”楚元一心想著趕快回了清涼王府給豔萍療傷,卻沒想到就連王府裏道行好深的道長也束手無策,“道長,你一定要救救她!”
老道長頓首,掐指一算後,徐徐說道:“想要救曾姑娘的辦法不是沒有,但是……”
“但是什麼,您快說啊。”楚元見其欲言又止,便急不可耐,心裏想隻要能救曾豔萍,哪怕上刀山下火海都願意!
“但是,你得去找一個人。”
“什麼人?”
“在清涼山東邊兩百多裏戈壁灘邊,有一處桃花林,桃花林裏有一居士,你去找他,借來他的寶物,即可救下她。”
“那我即可出發!”說完話時,楚元已急不可耐已經出了房門。
“三天之內必須回來!”老道長看著楚元匆忙離開,不放心的囑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