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王府的家丁就開始忙做起來。
曾豔萍大半夜被屋外稀碎的腳步聲吵醒,起身洗漱梳妝後,來到窗前,透過薄紙的窗孔驚喜的發現屋簷上多了幾個大紅燈籠。
幾抹紅色暖暈映得白紙泛紅,泄進了屋子的投射在紅木案上,愈發明淨。
楚元和封子義兩個人坐在屋外的亭子裏喝茶,石桌中央擺著一個燈盞,明亮的燭光溢滿了整個亭子。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漸亮,東方有了一抹魚肚白。月亮還掛在似藍幕的天際上,嫻靜安詳的照耀著萬物,溫柔大方的撒落著光明。
曾豔萍沒有絲毫的睡意,索性打開了屋子的偏窗,欣賞起窗外柔美清幽如流水般的景致來,忽又聽到楚元和封子義兩個人的談笑聲,心想睡不著,還不如出去,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正在談笑的楚元和封子義兩個人注意力被推門聲吸引過去,原來是曾豔萍出了房門。
“你們倆怎麼沒去休息啊?”曾豔萍信步走向亭子,邊走邊問。
“我們倆睡不著,就喝茶談天打發時光……”封子義回答道。
楚元給石凳上放了個羊毛墊子,曾豔萍坐了下來。
“豔萍,你不知道,我和封叔都喝了快一個半時辰的茶了……”
“你們倆啊,就是閑得慌,咯咯。”曾豔萍喝了口熱氣騰騰的茶,戲謔道。
有了曾豔萍在身旁,楚元頓覺不再無聊。不到半個時辰,天已大亮,幾個人逐漸習慣人聲鼎沸的吵雜環境。
王府內的丫鬟家丁們仍舊忙得不可開交,家丁將後院窖藏的陳年佳釀全部取出,搬到了大殿裏。丫鬟們玉足盈盈,踩著碎步,出入各處。
“好大的排場!”
站在王府大廳大理石台階下、青銅大鼎旁的飛雲山莊王徵燁感歎道。
同行的青年亦眼睛止不住的打量著豔羨已久的繁華景象。當有漂亮丫鬟從身旁經過時,青年的目光瞬間從雕梁畫棟間轉移到丫鬟身上,“誰說不是呢,就連著王府的丫鬟都一等一的漂亮……”
在豔羨和滿足之後,青年近乎垂涎的臉麵變得單調得快沒有任何的表情,繼而心底裏生出了許多的怨恨和不滿。
“王府中秋節宴會都沒這麼大的排場…”
肅王中秋齊聚五大家族都沒這麼大的排場,為何今日如此前所未有的鋪陳,就連一貫惜酒如命的肅王都肯心甘情願搬出來百年珍藏的瓊漿,單單因為九月九楚家的人來了,隻因為一個楚元?
這大概是最合理的猜測和解釋了,王徵燁無可奈何,隻能暗地裏撇了撇油膩膩的嘴角,萬一被肅王看到了不開心,又得受老爹王浩權的訓斥了。
再者,自己一向好吃懶做,押寶賭雞,偶爾再跟著季總兵的公子去玩弄玩弄黃花大閨女,這些老爹尚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果惹到了肅王,怕是老爹六親不認,一氣之下會廢了自己。
想到這裏,王徵燁看了看身旁快被丫鬟勾走了魂的季佑,不懷好意的擠眉弄眼,道:“季哥,你既然喜歡那個胸脯微隆的青蔥婢女,幹脆直接把她拐走,今晚就可以成了美事。”
“屁,你有十個腦袋不夠砍是吧?敢動王爺的女人,就這樣遠遠看看就可以了,老子我可不想為了個女人就身首異處。”
“季哥,那要不哪天再去宣府玩玩?那裏的花魁細皮嫩肉得緊,一捏都能捏出水來。”
“這個可以有,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