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許落看著子言清有條不紊的給蘇給處理斷骨,上藥,纏紗布,忍不住開口。從他拿了藥箱,子言清接過並道了謝,一直到現在,都沒再和他說一句話,許落心裏有些不舒服。
子言清把最後一圈紗布纏好,熟練的打了個結,“許城主有事?”
“子言,我……”許落欲言又止,子言清卻沒了耐性,“許城主還是早點歇息吧。”收拾好藥箱,子言清向門口走去,經過許落身邊的時候,衣角被風吹起,輕輕拂過他的手背。
許落抬起手,似是想要抓住些什麼,卻隻觸碰到了指尖的一縷清風。
夜未央。
梨殤坐在許府後院的一棵梧桐樹上,朝後一仰,舒服的靠在樹幹上,嘴角噙笑,“這許大小姐還真是個美人兒呢。看來往後的日子不會寂寞了。”
幾天後。
“許城主,令妹身體已無大礙,在下這就告辭了。”子言清踏入許落的書房跟他告別。許落一愣,“子言,你這麼快就要走了麼?”
子言清麵無表情,“病人已經沒事,大夫留在這已經沒有意義。”
“可是我還沒教飛星姑娘和纖雲姑娘做菜呢。”許落提起了他們在梨陌穀的約定,子言清一挑眉,“我回去,她們留在這。什麼時候出師了,什麼時候回去。”
許落簡直難以理解,“子言,為什麼你非要離開呢!”看著快抓狂的許落,子言清神色淡然,“這個世界上能留住我的地方隻有梨陌穀。”
許箢這時候已經可以出來走動,她本來是來找子言清的,見他不在便想著來看看許落,誰知子言清竟也在這。“子言公子,原來你在這啊。”
子言清微微一笑,“許姑娘,你身子還很虛弱,還是不要吹風的好。”
“沒事,您看我這不是好端端的麼。”許箢淺淺一笑。
“箢兒,去看過蘇公子了麼?”許落從書桌後麵走出來,握了握許箢的手,“這麼涼還說自己好端端的?”
許箢水眸一揚,低聲道,“我讓飛兒燉了補湯給他送去了。”
從許落的書房出來,子言清一個人回到了許落給他安排的房間。
“爺,有您的信。”飛星拿著一封信走進來,恭敬的遞給了子言清。
信封是空白的,什麼也沒有。子言清皺了皺眉,“誰送來的?”
“是一個小乞丐。”飛星回答道。
打開信紙,上麵隻有一句話,“西門大街,速來,殤。”子言清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良久才開口道,“飛星,你和纖雲在這兒跟著許城主學做菜,我在梨陌穀等你們。”
“爺這就回去了麼?”
“我先去見一個人,然後也許會在外麵轉轉,也許會直接回穀,總之定會在你們之前回去便是了。”子言清揚了揚唇。
也沒什麼可帶的,子言清帶了些銀子和幾張銀票,就離開了。
獨自走在夜闌城的街道上,心情自是與上次不同。白天的夜闌城也很熱鬧,賣什麼的都有,可是相較於夜間的夜闌城,又是少了一份隻賣食物的純粹。
子言清這麼胡思亂想著,忽聽得遠處人聲鼎沸,眉頭一皺,本不願去沾惹那熱鬧之地,無奈那是前往西大街的必經之路。隻好微歎一口氣,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