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回到房間,剛剛門口的小廝交給他一封信和一個小瓶子,說是剛剛有一個眼睛是藍色的男人送來的。他拆開信,是子言清的字跡,“銷魂蝕骨膏的解藥在此奉上,還望許城主莫再追查此事,也莫為難纖雲飛星,多謝。陌離”
許落不自覺皺了眉頭。
陌離?子言你和我真的生疏至此麼?還是說,你還在生我的氣?
又看了看手裏的小瓶子,吩咐下人給蘇給送了過去,準備出去走走。心下想著,也許,可以遇到他。
“爺,東西已經送去了。”冷回來的時候,子言清正在撫琴,他一直站在門口聽完了整首曲子,這才敲門進來的。“嗯。”子言清淡淡的應了一聲,不再開口。
素手再次撫上琴弦,沁人的樂聲流出,冷隻是靜靜的聽,不置一言。
窗外的梧桐樹上的葉子早已落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跟被脫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姑娘一樣,隻能令人感到惋惜。或許有些人還會有一絲近乎變態的幸災樂禍——但那畢竟是少數。
冷正聽著,琴聲卻戛然而止他不解的看向子言清,卻見子言清看著窗外的梧桐樹發呆。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下雪了。
子言清離開了琴台,指了指窗戶,“把它關上。我去走走,你早點休息。”說話間子言清已經離開了房間。
下著雪的夜闌城無端的多了一絲妖嬈。子言清漫無目的的走在街上,不知不覺竟來到了那天許落帶他來的麵館。老板還記得他,熱情的招呼他進來坐坐。
子言清猶豫了一下,沒有進去,“你認錯人了。”然後不疾不徐的走開。麵館老板有些尷尬的停在原地,暗想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
子言清登上城樓,看著漸漸被白雪覆蓋的城池,輕輕呼出一口氣,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飄散。也許不該留在這,早該回梨陌穀的。
許落在街上走走停停,冷不防撞上一個人,抬頭望去,是一個陌生人。他眉目俊朗,尤其是那雙冰藍色的瞳孔,仿佛可以直攝入人的內心,讓人不寒而栗。
“你沒事吧。”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冷冰冰的,被對方冰冷的眼睛盯著,許落有些不自在。他微微偏過了頭,不去看他的眼睛,“我沒事,是我走路不當心。”
許落本能的不想和這個人牽扯,見對方沒有應話,側身繞過了這個危險的男人。男人的嘴角浮起一摸詭異的笑。
子言清從城樓上下來,若有所思的走在大街上,和一個黑衣人擦肩而過。子言清本沒有在意,繼續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僵住了身體。不可思議般的回過頭,那黑衣人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子言清就保持著那個回頭的動作,站了很久,緊皺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