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殤笑得魅惑,“隻要你願意,我也可以是你的隨從。”

子言清揚唇輕笑,“那好啊,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可沒有理由錯過。”

“啊。”蘇給發出一聲悶哼。

梨殤得償所願,也不去計較蘇給喊他“美人兒”的事兒,轉過頭看了看還貼在牆上的蘇給,“喂,你打算在那趴一輩子麼?”

蘇給這才從牆上移開,可憐兮兮的看著梨殤,“美人兒……”

子言清從未見過梨殤這麼惱火的樣子,不由得對蘇給多了一絲敬佩:畢竟這麼一心找死的人可不多見。

“我去牽馬。”子言清麵無表情的開口,語氣卻很愉快,“殤,別打殘了,我可不想在出穀前,還要費時去救他。”

梨殤揚了揚眉毛,“嗯。”

在得到肯定的回複後,子言清離開了偏廳,然後屋子裏就傳來了蘇給被毆打的慘叫,隱約還聽到梨殤罵了一句,“我讓你叫我美人,有本事你再叫啊!”中間還夾著蘇給不怕死的喊他“美人兒,輕點”的聲音。

無奈的搖了搖頭,子言清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處。

夜闌城

三人沒有坐馬車,而是直接騎馬,速度居然比上次快了整整一倍。

馬不停蹄的進了城,子言清又向蘇給確認了一下許落的位置,“蘇公子,許落還在你蘇府麼?”

“嗯,我們沒敢告訴許箢,隻跟她說許落得了麻疹,不能見風,所以要在蘇府住一段日子。平日除了寧泗和我,沒有人能靠近許落。”蘇給說著話,馬奔跑的速度卻沒慢下來。

隻有梨殤,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縱是這樣,他的馬奔跑的速度也絲毫不遜於另外二人。

未待馬在蘇府門前停穩,三人都翻身下馬,蘇給先帶頭朝前走,梨殤和子言清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跟著蘇給進了一個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許落時,子言清的心似乎被誰丟了一顆小石子進去,漾起了點點漣漪。

多日未見,他真的瘦了許多。

素手輕輕搭上他的手腕,探他的脈搏。當真如寧泗所說,十分混亂。

又仔細探了探,子言清皺眉,“他這些日子見過什麼奇怪的人或是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麼?”

蘇給搖頭,許落吃了些什麼,見了些什麼人他怎麼會知道?就算是許落自己,也未必能記得自己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

子言清也明白這一點,所以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更加仔細的探了許落的脈搏。過了好一會兒,子言清才把手從許落的手腕上移開,“氣血不調,急火攻心,還有他天生的肝肺衰竭……”頓了頓,又抬頭看了一眼梨殤,接著道,“還有一種,名叫‘忘海潮’的毒。”

蘇給聽得眼睛都亮了,“陌離公子真是厲害,才這麼一會兒就摸清了逸軒的脈象。這麼一對比,寧泗那小子簡直就是個庸醫!”

寧泗不過是出去替許落燒了些開水,回來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蘇給在說自己是庸醫,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蘇子風你有能耐是不是?你信不信我隨便給你抹點兒銷魂蝕骨膏就能讓你三天下不了地?”寧泗氣呼呼的衝進來之後,腸子差點悔青了。

他怎麼忘了,蘇給是去梨陌穀找陌離公子的,現在他回來了,那麼陌離公子應該也在這呢。而且眼前這兩個真的是人麼?那個白衣公子,眉目俊朗,氣質清明,往那兒一站就跟從山水畫裏走出來的人兒似的;他旁邊那個紅紗披身,魅惑眾生的男人,一舉一動皆是說不出的妖媚,卻偏偏不是女孩子那種陰柔之相,好看得不似凡人。寧泗看的癡了,也不急著去指責方才蘇給說他是庸醫的事兒,就那麼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們。

蘇給見寧泗盯著梨殤發癡,頓時就不高興了,“阿泗,你打算看到什麼時候?”

寧泗這才緩過神來,“蘇子風,這兩位是……”

不等蘇給開口介紹,梨殤先開了口,“我叫梨殤,是他的隨從。小弟弟你長得好可愛啊。”說著還伸手摸了摸寧泗的小腦袋瓜。子言清對於梨殤自稱是自己的隨從而感到哭笑不得,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在下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