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氣的不想說話,子言清卻微不可聞的笑了,“你想說的話都說完了吧?”看著許落不明所以的點頭,子言清接著道,“那就回去喝藥。”

許落突然笑了,笑得了然,“子言,其實你已經不生氣了,對吧?”

子言清一愣。

怎麼會有人這般無賴?不過捫心自問,自己似乎真的沒那麼生氣了。也不知真的是因為許落那一番話,還是因為別的。

但是既然他都這麼解釋了,再揪著這件事不放倒顯得自己小氣了。咦?顯得小氣?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在意外人的看法了?

子言清對自己突然開始在意起別人的感受這件事感到有些不舒服,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出了梨陌穀,自己也開始慢慢變得世俗了?

許落見子言清雖沒給自己肯定的答複,卻也沒有反駁自己,心下便了然了許多,心情陡然就變得愉悅起來了。扯過子言清的衣袖便要帶他去湖邊。

子言清這次沒有撥開許落扯著他衣袖的手,就這麼任他牽引著朝湖邊走去。

湖邊停泊著一筏小船,那是許落提前安排在這裏的。子言清看了走在前頭的許落一眼,唇角微揚,抬腳上了船。

船身晃了幾晃,船上提前擺好的酒水也隨著晃,許落也跟著一起晃了幾晃。子言清好整以暇的看著他,有些無奈,“內力不穩便不要學人家泛舟。”

許落這時已經穩住了身形,狡黠一笑,“我執意要泛舟,自然有我的道理。”

子言清很給麵子的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哦?”

船夫已執了船槳開始劃船,船也越來越平穩,許落揚了揚眉,壞笑著,“待這船駛到湖中心,無論我做些什麼,子言你都跑不了了。”

子言清有些無奈,隨即也笑了,“那麼你想做些什麼?”

許落倒了一杯梅子酒遞給子言清,自己也倒了一杯,“子言,這梅子酒是三年前我親自去城外的落雁山摘了新梅回來,和箢兒一起釀的。埋在我家後院的那棵紅梅樹下,昨日才挖了出來。你嚐嚐。”

子言清接過許落手上的酒,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果然清新香醇,淺嚐一口,當真是回味無窮,“平白無故的挖它出來做什麼?”

許落搖頭歎息,“子言,不瞞你說。這酒,我本來是打算在箢兒大婚之日挖出來宴客的。”

子言清點點頭,表示理解,順手喝完了杯中剩餘的酒,“嗯。”

“但是,眼下有一件同箢兒大婚一般重要的事,比箢兒大婚更迫在眉睫,我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隻好將它挖了出來。”許落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子言清。梅子酒自然不止這一壇,隻不過這一壇是唯一一壇埋在梅樹下的,相較於其他幾壇來說,最是清新香醇。

子言清很不給麵子的回應著,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所以這件同許箢大婚一樣重要的事兒,是來這裏泛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