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從許府出來後隨便尋了一條路,沒走幾步卻看到許家小姐藏在一條巷子裏麵。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徑直走了過去,想了想卻還是折了回來,繞進了那條巷子。

“給。”一張帕子遞到許箢麵前,許箢抬頭看時,淚眼模糊中隻看到了一身整潔的黑衣和一雙冰藍色的瞳孔。

接過了那帕子之後,她輕輕拭了拭淚水,再看時,卻是一張俊臉。

見許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連哭都忘了,沈域不由得輕笑,“別哭了,快回家去吧,一個女孩子在這深巷裏很不安全。”

沈域可沒心思管這什麼“為情所傷”的癡心女子,全天下的女子隻怕都是麻煩精。更何況,這女子還是許落的妹妹。

因此,沈域說完這話之後就衝她點了點頭,算作告別,然後起身離開。

許箢直看著沈域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想起他的帕子還在自己手上。趕忙起身追了出去,可是路上哪還有沈域的影子?

這帕子可叫她怎麼辦才好?扔又不是,收起來又不是。從小到大她從未接觸過除了哥哥和子風哥哥之外的男人,更不可能接觸到別的男人的東西。想起蘇給,許箢又紅了眼眶,不自覺滾下淚來,也忘了用手上的帕子去擦。

“箢兒。”許落在巷口出現,滿臉的緊張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放鬆了下來。朝許箢跑了過來,卻在離她還有五六米的時候放慢了腳步,慢慢的朝她走了過來。

摸了摸許箢的發,許落的聲音有些心疼,“箢兒,好箢兒,不哭了。”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箢兒,走,我們回家。”

許箢乖巧的點點頭,悄悄地將手上那塊帕子藏了起來,然後緊跟著許落的步伐,朝許府走去。

“哥哥,子風哥哥他……他真的……”許箢話沒說完,淚珠兒卻先掉了下來。

許落看著心疼,卻也無能為力,隻得安慰她道,“箢兒,你子風哥哥不是不喜歡你。他隻是,太明白自己想要什麼了。你看,聽說你暈倒了,他還特意跑過來看你呢。”

許箢聽了這話,心下越發難過,低頭喃喃道,“我倒寧可他從此對我不聞不問,也好過我見著他傷心。”

許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是輕輕的攬過她的肩,將她的頭埋在自己的肩下,“想哭,便痛痛快快的哭出來吧。”

許箢在他的懷裏愣了一會,隨即輕輕推開他,對著許落笑了笑,“哥哥,我不哭。”

許落又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沒再說話,——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師父,我們去洛陽做什麼啊?”寧泗跟著子言清舟車勞頓的趕了幾日的路,眼看著就要到洛陽了,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一直想問的問題。

子言清身下的馬蹄聲不歇,“去尋一些上好的牡丹花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