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我好熱。”梨殤留下字條後便閃進了子言清的房間,抱著子言清撒嬌。

子言清早在先前梨殤來找他要那些藥的時候,便知道鐵蕭和寧泗在做什麼,本就有些羞怯,又見梨殤紅著臉跟自己撒嬌,心下更是羞憤,都不好意思去看他。

梨殤見狀卻笑了,牽了子言清的手,“走,去秋月閣,我請你喝茶。”

又想起那日,在夜闌城,梨殤找到自己,居高臨下的說,“陌離公子可有興趣陪小爺我喝一杯?”子言清嘴角漾開一抹笑意,“好,我今日便找你討了這杯茶。”

兩人相視一笑,共騎一匹馬向秋月閣行去。

秋月閣

兩人剛到門口,遠遠便有人前來迎接,“恭迎閣主回府。”

春花莊是一個莊,全中原的消息都有人分類彙總後傳回來,而且春花莊就在那裏,誰都知道,卻沒人敢動它一分一毫。和春花莊不同,秋月閣幾乎遍布中原各地,秋月閣不是單純的一個樓,而是一個情報網,這隻是秋月閣在洛陽的分閣,而秋月閣真正的總閣,誰也不知道在哪裏。不過,秋月閣左右使都在洛陽分舵,這無疑是秋月閣明麵上的總閣。

梨殤朝那前來迎接的人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駕著馬直奔內閣而去。

子言清不疾不徐的在秋月閣的內閣轉了轉,看著梨殤親自捧了一個三才碗出來,煞有介事的放在了桌上,道了聲,“陌離公子慢用。”

子言清也不客氣,在桌邊坐下,左手端起茶杯,右手捏住蓋子中間部分在茶水中輕輕一劃,傾杯喝了一口,唇邊笑意不減,“好茶,好水。殤,快去快回,若我這茶喝完了你還未解決好,我可不等你。”

梨殤也笑,那笑容有些嗜血,“好,你慢些喝,喝完了我們一起回去。”說完又俯身在子言清嘴角印下一吻,這才出去處理秋月閣內亂的事情。

子言清瞪了梨殤一眼,卻沒幾分惱意。秦深重傷,被鐵蕭救下,袁淺去春花莊興師問罪,這一切想都不用想,絕對是秋月閣內部出了問題。這幾日梨殤看似整日遊手好閑無所事事,實際上暗地裏查到了不少東西,今日回來,又豈是請子言清喝一杯茶那麼簡單?

子言清雖是在獨自飲茶等待,卻一點也不著急,梨殤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梨殤回來的時候,子言清手中的茶還有半盞。子言清也不吃驚,隻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擱,“走吧,隻可惜了這茶。”

兩人並肩走出秋月閣,已是夕陽西下。子言清先上馬,梨殤隨後也翻身上去,從背後擁住了他,下巴抵上子言清的肩,“昭雪,咱們明日便動身回梨陌穀,可好?”

“好。”子言清也想早些回去,自然沒有意見,“隻是,阿泗他……”

梨殤邪笑,“不管他,隻需定個期限,讓那鐵狐狸親自把人給你送到梨陌穀便成。”

“你這算盤倒打的好,就這麼辦吧。”子言清覺得,自己一定是和這人待久了,才會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又輕輕歎了口氣:若是這個人的話,變了就變了吧。

夜闌城

許府

許落一個人楞楞的坐在後院的石凳上,方才蘇給的話還在耳邊回蕩著,許落隻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煩心過。

我喜歡子言麼?如此心心念念的,怕是喜歡了吧。可是……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是在梨陌穀桃林的轉身一瞥,一切都成定局。

縱然子言是男兒身,縱然自己這身子……但還是該讓他知道吧,也不枉……不枉和他相識一場。

隻是,子言是那般清潔孤傲的人,這有悖倫常的感情,隻怕是玷辱了他。那就去看他一眼,就看一眼,然後便回來,從此各生歡喜。

打定了主意去見子言清一麵,許落匆匆收拾了些衣物,又細細交代了許箢幾句,便騎著馬朝梨陌穀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