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他心中的緊張頓時不見了。頓了頓,他才開口。
“好了,不該問的別問,你趕緊把命令發出去。”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利落的轉身。
他滿意的目送那人的離開,隻是心中一個問題卻始終揮之不去:“連仲裁院的遊魂使都是剛剛知道的消息,父親大人他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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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姆大叔的酒吧裏,在眾人嬉笑吵鬧的環境中,有這麼一桌人,始終處於沉默中,與周圍形成了強烈的反差。一股股冷清的涼意不斷的從這桌散發開來,所有周圍的人都忍不住離他們遠點。
羅姆大叔瞪著這一桌明顯影響他生意的混蛋們,氣不打一處來。可是無論他怎樣怒瞪,或是咳嗽,對方都沒有絲毫反應,仍舊是一片死氣沉沉。
造成這一現象的唯一原因就是:牧快沒錢了。
本來牧做慣了獨行者,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兒,手頭基本上都很富裕,足夠他偶爾去找一些失足少女在夜晚“談談人生”、“談談理想”什麼的。可是突然加了布蘭德,威廉,他就有點吃不消了。尤其是現在又多了裏昂這個隻吃肉的家夥,更是讓牧頭疼無比。
那次清掃暴民的任務得來的報酬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新來的這兩個笨蛋,不對,是三個笨蛋想要出去獨當一麵做個任務什麼的還早著呢。而他們花了這麼多天,卻沒有得到冰藍色狼皮,反而陰差陽錯讓裏昂當了他們的夥伴,這麼一來牧的小金庫直接就見底了。
一股“大家即將餓死”的慘痛氣氛在桌上漫延。
“這傻子,還吃!”牧怒視還在大口吃肉的布蘭德。
布蘭德被盯得發毛,漸漸停了下來,猶豫的想了想,怒視起了威廉。
“估計頭兒是在玩瞪眼的遊戲吧。”
威廉一愣,轉而怒視起了裏昂。
“這頭笨狼,要你有何用?”
裏昂也不甘示弱的怒視牧。
牧一看瞪了一圈又瞪回來了,氣得一拍桌子,“再瞪老子就把你皮剝了領賞金去!”
裏昂氣勢一弱,乖乖低下了頭。
“我說,咱們的錢還夠用多久啊?”威廉清了清嗓子開口。
“打住打住,是‘我’的錢,不是‘咱們’的錢,你少跟我套近乎。”牧鄙視的看了一眼威廉。
“我先明說,我的錢已經沒了。明天大家隻能喝西北風了。”牧無奈的聳聳肩。
“真的一點都沒有了?”威廉狐疑的看著牧。
布蘭德突然低頭撿起了一樣東西:“頭兒,你的錢包掉了。”
“哦謝謝。”牧不動聲色的接過了錢包,裏麵的錢幣“嘩嘩”一陣響動。
“我是真的一點錢都沒有了。”牧一本正經的對著威廉說,然後努力著把鼓囊囊的錢包塞回懷裏。
“……”威廉強忍住一腳踹過去的衝動。
“好了,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去接任務去。也別在乎什麼難度了,都到這個地步了。今天大家先好好休息。”牧大聲招呼大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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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
相比白天來說,夜晚的野外更多了一股涼意和濕氣。
一個士兵隨意的依靠在哨樓上,無聊的打著哈欠。
他的任務是放哨,不過這黑燈瞎火的,沒有強化過視力的他在夜晚壓根看不了多遠,這種所謂的放哨也就是象征性的而已,反正也沒人敢惹本傑明公司。
不遠處一個樹林間,士兵的動作被清晰的反應在一副精致的夜視儀中。來人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士兵刮得十分潦草的胡茬。
放下了手中的夜視儀,來人輕輕一揮手,後麵立刻如鬼魅一般憑空出現了四個人影。這五個人身上所穿的類似緊身衣的裝備顯然不是荒野上能有的垃圾貨色,宛如黑洞一般吸收了所有的光線。
“都記住了,不光是二少爺,他身邊的兩個人我們也一並帶回去。上麵的態度暫時不知道,大家下手有點分寸。”為首的人吩咐道。
“頭兒,不是還有一匹狼嗎?要不要順手……”一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唔,也帶回去吧,誰知道是不是二少爺的寵物呢。”為首的人很是謹慎。
“到底是二少爺,不顧家族的命令私自外逃,屁事兒沒有,我們還得順道把寵物也當祖宗似的帶回去。”一人忍不住出口諷刺。
“別他媽廢話,你以為我願意大晚上出來晃悠?行動!”為首的那人一聲令下,五個人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起來,消失在了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