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呂仁傑一直沉靜在幸福的憧憬中,高薇那傳來自己的消息,導師飽含深意的談話,這一切的一切,如同電影般在眼前放映出來。風華正茂、意氣奮發的大好男兒,有誰不圖個好前程!當高雅提出要回家一趟,臨行前,兩人對視了一眼,呂仁傑從高雅那雙晶亮的眸子裏,讀懂了了她此行的目的,說客。
他也知道最近高雅一直打算為自己的工作暗自盤算著,準備勞動父母活動一下。自己本不想高雅再出什麼力,幫什麼忙,但一見到她那斬釘截鐵堅決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麵對高家那顯赫的家境,如果說沒有一點點動心是假的。過分嬌情,那隻會傷了高雅的心。更何況,目前高家目前還沒有認可他,高雅此行能不能成功,肯不肯幫忙,那還是未知數。但是,從骨子裏,他更希望憑著自己的實力,最終獲得留在省城工作的機會,那才是自己的真本事。
呂仁傑此時的心情有幾分沉重,幾多期盼,又有幾多無奈,最終無話可說的。望著高雅那遠去的倩影,他感覺到心頭空蕩蕩的,這是一種無助,這是一種慌亂。最近這幾年一直自信滿懷的呂仁傑,第一次有了發自內心深處的空虛。他可以忍受貧困生活的煎熬與掙紮,可以忍受自強不息風雨中的泥濘與寒冷,可以忍受情感失落時的落暮與痛苦,唯獨難以忍受這種蒼白的無助。在絕對強大的社會現實麵前,有時一個人的力量顯得是那麼的渺小!理想與現實總是有那麼大的差距。
今天的高雅顯得格外的熱絡,像隻快樂的百靈鳥,嘰嘰喳喳爸媽叫個不停,又是端茶又是泡水,哄得二老和姐姐合不攏嘴。自從出了呂仁傑上門這檔事後,家裏難得有這麼熱鬧。飯後閑談時,剛才還大大喇喇的高雅,突然說話變得忸捏起來,吱吱唔唔了半天,話說了一大筐就是沒講出個所以然來。“小雅,什麼事,說吧!”一旁的高建國直截了當,老辣的他早就從今天高雅言行中嗅出了什麼。對於自己這個小女兒,他更多的是憐愛。高建國年輕時,工作比誰都賣命,經常下鄉蹲點,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沿下,但其實一個月與孩子們見麵沒幾次,高薇還好,大一點,高雅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經常生病,自己一直沒有好好照顧,疼愛之心尤甚。
當高雅將呂仁傑的事說出來,高媽第一個提出反對意見,理由說了一大堆,無法是與呂仁傑門弟之差,而沈季儒是如此的優秀。一向個性潑辣的高雅,一反常態,靜靜地地聽媽說完後,不厭其煩地耐心地為呂仁傑地說了一大堆好話。高媽聽自己勸說無效,想起找救兵,才發現直到此時高薇和高建國竟然都沒出聲,一陣埋怨,“我不管了,隻要呂仁傑真能憑著一己之力留省城,我也不反對,但是有個前提,家裏誰也不準幫忙”。
今晚皓月當空,雲飄幾朵,高雅睡得是如此的香甜,睡夢中嘴角尚且掛著微笑。母親態度的轉變無疑是個好兆頭,她更對呂仁傑有信心。
第二天一大早,高雅就起了床,簡單地梳洗過後,匆匆用了一點早餐,就騎車往石城大學趕。她恨不得昨晚就飛奔過去,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呂仁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