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綽的心猛的抽了一下,隨即又歸於平靜,那雙淡色眸子的主人有著小麥色的皮膚,下巴上有一圈修剪整齊的小胡子,一雙鷹眼透著精銳的光芒,劍眉入鬢,眼窩深陷,臉頰微微發黑,嘴唇呈現青紫色。
“赤流溫,你怎麼來了?”哈斯可汗一見到來人,立馬站了起來,聲音裏是滿滿的關切。
“父王,兒臣聽聞沐先生不遠萬裏來到我大漠,所以前來拜會。”赤流溫語氣虛浮,話說得很吃力。
“讓三位見笑了,這就是我的長子赤流溫,半年前得了一場怪病,訪遍了天下名醫,都沒有好轉,在萬般無奈之下,才前往南國楚地,拜訪流雲閣,希望可以請得沐先生出山。”哈斯可汗抱了抱拳,一臉的悲愴,神情也頹了下去。
“無妨,綽兒~”沐流風點了點頭,笑了一下,然後示意蕭綽。
“王子請坐吧,小女子可否為王子請脈?”蕭綽微微抱了抱拳,十分恭敬地對那位王子說道。
“那就有勞姑娘了。”赤流溫也沒有客氣,讓侍從攙扶著坐了下來,並將手放到了桌子上。
蕭綽將手輕輕的搭到了赤流溫的手腕上,脈象忽強忽弱,弦脈沉遲,似乎是中毒的症狀。蕭綽抬頭,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了赤流溫的麵色,眼珠黃中帶紅,臉頰青裏透紅,嘴唇微微發紫,蕭綽心中一動,果然如此。
“姑娘,我王兒怎麼樣?”哈斯可汗看蕭綽眉頭微蹙,心中不由得擔心。
“王子沒事,隻是肝火虛浮所致,調理一段時間便好了。”蕭綽沒有說實話,因為赤流溫王子所中之毒十分奇特,根本不可能是誤中毒,必然是有人陷害,現在這裏雖然都是赤流溫的至親和親信,但王室的事情十分不好說,不如找機會和沐流風商量了之後再做定奪。
“哎!”哈斯可汗長歎一聲,臉色更加的灰敗了,“之前的大夫都是這樣說的,可真正能治好的一個都沒有!”
“哦?之前的大夫都是這樣說的?!”蕭綽一愣,心說自己隻是找了一個比較相似的症狀瞎掰了一把,竟然能和以前的大夫說的一樣,那這裏就有問題了,隻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那些大夫都是廢物,屁都看不出來;其二,就是早已有人買桶了這些大夫,大家早就統一了口徑,蕭綽更願意相信第二種可能!
“綽兒,可是有不妥?”沐流風看蕭綽不停地發呆,便出言詢問道。
“沒什麼,隻是王子體質比較特殊,一般的方子怕是沒什麼用,等下吃過晚飯,小妹想同師兄商量下再做定奪!”蕭綽躬身向沐流風施了一禮說道。
“對,對,是小王唐突了,原本該讓幾位先用膳的!”赤流溫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蕭綽心中一動,看來這個赤流溫還不是草包,已經看破了凶手害人的伎倆,隻是礙於凶手身份,不好正麵抗爭罷了,這人城府頗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