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這種等待在無謂的忙碌中顯得更為漫長。
哪怕綢緞鋪來來回回拿著最新款的料子,最新的設計。
珠寶鋪索性將大門一關,老板帶著師傅捧著最精巧的紋樣,最璀璨的寶石。
彈琴師傅,作曲師傅,儀態嬤嬤隨時隨身恭候,田氏總覺得還差些什麼。
馬茵婷就像隻鵪鶉被隨意擺布,按照田氏的要求做到最好。可是這最好,怎麼總是差了那麼一口氣,這口氣不緩上來,田氏覺得什麼都是白搭。“茵婷,你能不能有點精氣神?”田氏恨恨的說著,“別像隻鵪鶉。”
梅惜在一旁扶住被田氏怒火嚇著的嫡小姐,今天馬湘靈跟著姚媽媽出外院找嶽猛學習武藝去了,要去一整天,她有了功夫立刻來到嫡小姐住的園子裏看看。
說是看看就走,但看到田氏坐在廳堂正中央,教導著馬茵婷的嚴厲模樣便舍不得走了。
“小姐,”梅惜顫顫巍巍的出聲,美貌臉龐掛滿淚水再無平日精明模樣,“能不能讓茵婷小姐歇會。”
“歇什麼歇,太子兩天後就要來了,現在還這副鵪鶉的樣子,拿什麼吸引太子。”說完後,看著座下跪在廳中懾懾發抖的兩人,歎口氣。
“平日裏茵婷小姐與你最好,幫我勸勸她吧,隻有嫁給太子成為正妃,才能有一輩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見到田氏放了軟話,梅惜立刻扶起馬茵婷,“小姐,我知道,我來勸她。”
扶著馬茵婷來到偏廳。
她見隻有兩個人在,眼眸抬起對上梅惜的雙眼,“梅姨,你從小看我長大,是知道我脾氣的。我明白娘的意思,可我就喜歡相王世子。任他血統沒有太子高貴,地位沒有太子尊崇,將來也沒有機會成為帝王,可是我的心意並不是因為他的外在。”
“我知道,”梅惜歎了口氣,“可是你娘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她那麼恨季柔然,自然是希望你成為太子妃,將季柔然的女兒踩在腳下。”
“可我畢竟不是娘的棋子,我是她的親生女兒啊。”馬茵婷美眸中泛出淚水,卻不知道此刻梅惜已經低下了頭,神色中將眼眸低垂,阻擋了此刻的神色。
“聽梅姨說,”梅惜握住茵婷的手,正色道:”此次飲宴不僅是太子前來,也有相王世子,你表現得越是出色,就越得到眾人的賞識,這其中不僅有太子,也有相王世子。你為什麼不想,你的表演是給相王世子看的呢?一旦兩位王子對你都有好感,才能在其中做出選擇,而不是一開始就平凡低調,誰都不知道你的奪目光彩啊?“
梅惜的話好像醍醐灌醒,一下子點燃了馬茵婷封閉的心,是啊,相王世子所有的目光都在馬湘靈身上,並不知道她馬茵婷。如果這次表演能夠吸引到太子,那必然可以吸引到相王世子,再與他接近便容易得多。
見到馬茵婷漸漸好轉的臉色,梅惜知道她已經動心了,便扶她出來在田氏耳邊稍作解釋。田氏對梅惜的勸慰非常滿意,吩咐了兩句便出了馬茵婷的院門,留下她自己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