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疑惑問道:“不學陣法?”
“不是不學,是這三十日不學。”
伏師臉上露出一絲冷色,不過還是解釋道:“對於你來說,三十日的時間掌握一個陣法都難如登天,此事休提。”
“是。”
“那麼,現在老夫就開始傳授於你,這三十日,你便安心在此學習,其餘事情老夫自會為你準備。”
“多謝伏師。”
“還有一事,這三十日老夫希望你能專注,故而,這三十日你不可修煉。”
三十天不修煉?
青陽頓時猶豫起來,伏師卻是並未催促青陽,隻是目光清澈如水的盯著青陽期待著青陽的答案。
猶豫許久後,青陽才點了點頭,“我學。”
伏師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他的手上出現一枚烏黑光亮的晶石,望著青陽,他緩緩開口:“首先,老夫需要你明白,刻畫一個完整的禁製需要三個部分,印法,禁製圖,禁製媒介。”
“禁製的作用有萬千,但是無論是何種禁製,其刻畫都需要有媒介,現在的圖騰大陸所通用的媒介便是晶石;但晶石隻是最普通的禁製媒介,而不是刻畫禁製最好的媒介。決定禁製威力大小的並不是禁製者,而是禁製媒介內所蘊含的晶力的多少。”
“禁製圖便是所有禁製所需要刻畫的紋路,不同的禁製其禁製圖自然不同。”
“印法則是將刻畫好的禁製圖引入禁製媒介的方法。”
“??????”
在這樣一個不大的小屋內,一老一小盤膝對坐,仿佛一對忘年之交在促膝長談一般;伏師講了整整一個上午,仿佛將這大半輩子沒說夠的話全部補上一般,他的雙眸卻一直注意著青陽的雙眼,依照他的閱曆自然能夠看清楚眼前這個少年專注與否,對於他所講的東西明白與否。
令伏師驚訝的是,他從青陽劍眉下的雙眸中竟是看出一股完全不是他這個年齡的少年所能夠散發出的成熟,以及睿智。
雖然他所講述的內容僅僅隻是有關禁製以及刻畫禁製時的一些常識性的內容,但青陽的理解能力似乎超過了他的想象。
學習禁製陣法不同於修煉晶力,後者多決定於修習的功法,靈草丹藥,勤奮程度以及個人的天賦,而學習禁製陣法卻是更多的是看中悟性。
何為悟性?
簡單來講自然就是理解力與執行力。
一個最簡單的禁製圖至少需要上百條紋路交錯而成,而想要將這幅禁製圖刻畫完成,長時間的臨摹描繪自然可以完成,但那隻是熟能生巧;
真正有悟性的人雖然必然會通過不斷的臨摹描繪去完成禁製圖的刻畫,但他們卻不是死板的臨摹,而是不斷從臨摹中尋找著規律,尋找著“捷徑”。
這便是悟性。
伏師眼眸中閃過一絲光亮,青陽這樣的狀態令他不自覺的有了一絲初入禁製陣法之道時的回憶與懷念;隻是青陽與他相比要幸運許多;望著青陽亮晶晶的眼睛,伏師仿佛看到了他自己一個人捧著一本《禁製初解》在清冷月光下苦苦追尋時的發光雙眸。
一道少年身影在屋內,一道少年身影在月色下,兩道少年身影漸漸重合在一起!
可惜,時光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