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這個機會從床上爬起,所幸那個男人並沒有把我的衣服脫去太多,我勉強支撐著沉重的身體,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我的動作無力又緩慢,盡管心裏著急,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等我終於整理好之後,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生怕他很快就醒過來,一起身,無力的暈眩感一陣陣襲來,我跌跌撞撞地向外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謝意……我的腦海裏突然浮現出這個名字,閃過即不見。
猛地打開門,我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清醒了幾分,但是我依然頭疼欲裂,胃裏一陣翻湧,惡心得想吐。
不遠處的燈光亮得刺眼,在我眼裏卻如同聖光照耀著一般,他們的談話內容隱隱約約傳入我耳中。
“忻先生……事情……”
我眯起眼睛向遠處看了看,是一個銀灰色西裝的人和另一個黑色西裝的人麵對麵站在一起,正往我這邊走來。
銀灰色西裝的人隨意地將手插在口袋裏,身影挺拔,微微昂著頭,整個人的輪廓顯得十分硬朗,在燈光下又出乎意料地柔和,或許是我還沒有恢複神智的原因,而他麵前黑色西裝的人手裏還捧著一個白色的東西,我看不清楚是什麼,他微微躬身,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我跌跌撞撞地走過去,想要從他們旁邊繞過去,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微微往我這邊一瞟。
我沒有如願,他們的速度比我快,走到我身前的時候,我隻能匆匆忙忙地向旁邊走,誰知道這個時候頭忽然猛地一痛,我腳下的高跟鞋一個沒有踩穩穩,身子一歪,就向他們那邊倒了過去,銀灰色西裝的男人向後一退,我的手就拍倒了黑色西裝男人手裏的花瓶。
花瓶被我拍得摔在地毯上,四分五裂,碎裂的聲音並不響,但是我的手卻按在碎片上,鑽心的痛感刺激著我的意識,碎片上已經是一片血跡,我猛地抬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人,我的頭更疼了,完全分辨不清這是什麼情況。
黑色西裝的男人看了看地上花瓶的碎片,又看看我,我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表情和眼神,但是我已經能感受到來自他的熊熊怒火,我下意識地稍微往後挪了挪。
我現在完全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頭疼得快要炸了,我也不知道該要怎麼辦才好,又打碎了一個花瓶,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怎麼我這幾天,淨是惹事?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想要給他道歉。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灼出一個洞,他的牙齒咯咯作響,麵部的表情已經是極度的猙獰,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地獄裏的惡魔一般,要來索我的命。
忽然,他揚起了拳頭,像是要直接衝著我的臉來一拳,我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還處在被吳先生打的環境裏,往後退了一步卻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不要……”
我身後的正是那個銀灰色西裝的男人,他擋在我麵前,直接用手接住了對麵黑色西裝男子的拳頭,微微一包,再一推,黑色西裝的男人就被逼得後退了一步,似乎是痛的直甩手,銀灰色西裝的男子把我整個人包在他的懷裏,他覆在我頭上是濃重的陰影,就像……沈信然那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