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楊府門口迎來一輛馬車,從裏麵走下一個老頭,門童高喊著:“司禮監鄭公公到。”鄭權雖然權傾朝野,不過他的職位還是司禮監的太監總管。
看到鄭權的到來,楊府裏麵前來哀悼的官員頓時安靜了下來,清流派的怒目的看著,中立的官員目光躲閃的看著,至於被鄭權拉攏控製的官員則一個個迎了上去,一個接著一個的馬屁拍著。
進了內堂,鄭權首先鞠了一個躬,上了一柱香,然後走到楊士奇的家人麵前說了一句:“請節哀。”
楊士奇的假死除了楊文倩是知道的,其他兒子等等家屬都是不知道的,於是一個個都怒目的看著鄭權,不過禮不可廢,還是咬著牙回禮到:“多謝。”
鄭權完全無視這些家屬的眼神,你們的老頭都被我搞死了,我還在乎你們這些小魚小蝦。不過人時不時真的死了還得親眼看看,於是假裝悲傷的說道:“咋家和楊公一起輔佐皇上,雖說有時候因為意見不合有些矛盾,私下裏咋家還是把楊公當作好友的,沒想到如今楊公天人永隔,嗚呼哀哉,不知咋家是否可以看看楊公最後一麵。”
楊士奇早已經被安放進棺材了,在古代對於開棺視為一件很無理的行為,楊士奇的兒子楊忠正打算站起來指責,身邊的楊文倩一把拉住自己的父親,然後站起來說道:“多謝公公,爺爺在世時也常常誇獎公公是國家之棟梁,私人之善友,既然公公要見爺爺最後一麵,倩兒代表家屬莫敢不從,公公請。”
今天的楊文倩身穿一身雪白的喪服,臉上不施粉黛,臉上還帶著哀傷,真是我見猶憐,就連鄭權這個太監也不禁眼前一亮,就聽他回了一句:“多謝。請。”
楊士奇的棺木就放在內堂屏風後麵,一個大大實木棺材安放在兩條長凳上,邊上還站著四個家丁作為扶棺。楊文倩走到棺木邊上對著四人說道:“開棺。”
“是,小姐。”接著棺材被慢慢的打開,人還沒出殯,棺材是不釘死的,沒一會棺材就被四人打開,露出裏麵穿戴一新,直直躺著的楊士奇。
看到棺木打開了,鄭權馬上上前往裏麵瞄了一眼,隻見楊士奇身穿朝廷禦賜的官袍,臉上敷著一層薄薄的粉,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灰青色的皮膚。鄭權身邊一個手下走到邊上,把手往楊士奇脖子上一搭,接著向鄭權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楊文倩就當沒看到他們無禮的行為一樣。鄭權看到手下的表示,知道楊士奇是真死了,張峰昨天說的是真的。心裏也落了下來,於是向楊文倩說道:“多謝了,咋家宮裏還有事,告辭了。”
“恭送公公。”等到鄭權走了,楊文倩才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好在爺爺有個好友是中醫泰鬥,一手假死之術出神入化。沒想到鄭權竟然如此囂張敢開棺驗屍,不過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鄭權萬沒想到楊士奇還留了這麼一手。
出了楊府,鄭權很高興的上了馬車,然後對著身邊的一個小太監說道:“一會叫錦衣衛指揮使張峰來見我。”
“是,公公。”
“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