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儲秀宮平日裏都不會有什麼人經過,因為儲秀宮的不遠處就是秀女們聚集的地方,相對於那些身份較為高貴的妃嬪而言,這裏是她們的起步之地,晉升之後自然不會再次回來。
今日的儲秀宮卻來了好幾位客人,卞賽看了看沒有一個認識的,就算在太後壽宴上見過麵,也記不得那麼多人。
柔柔和燕舞二人出出進進的忙活著端茶送水,鶯歌站在卞賽的身邊,和她說這些客人們的來頭。
“這幾個都是先幾年入宮的秀女,沒有什麼稱號,也沒得過皇上寵幸,選侍打發幾句就好,年長些的那個是鄭裕妃,是五妃之一,在宮中好多年了,隻是一直被田貴妃打壓,過的也不怎麼順心,不過她和皇後一向交好,選侍還是不能得罪此人。”
鶯歌悄悄和卞賽說著這些人的來頭,果然那個年長些的穿著也更加華貴,其他幾人都看著她的臉色。
“見過鄭裕妃。”卞賽彎腰行禮。
鄭裕妃熱情的將卞賽扶起來,說道 “妹妹快坐,妹妹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我可擔不起這個禮。”
不過是和皇上一起吃了個午膳,此時還不到傍晚,消息就傳到各個角落,卞賽雖想過,但也沒想到這麼快,更甚的是一向冷清的儲秀宮今日來了這麼多客人。恐怕鄭裕妃並不知道自己是田妃的人,不然一直受打壓的她又怎麼會來和卞賽套近乎。
還沒等到卞賽回答鄭裕妃,門口就傳來了蘇慕的聲音。
“卞選侍這裏可真熱鬧,我來瞧瞧你不介意吧?”
蘇慕充滿諷刺的聲音又一次熟悉的響起,蘇慕在偏殿看著卞賽屋內熱熱鬧鬧的,心裏嫉妒的發狂,尤其是聽說她還和皇上一起逛了禦花園,更加嫉妒。
蘇慕的這種冷言冷語,卞賽是已經熟悉了的,可對剛來的鄭裕妃而言卻是十分刺耳,蘇慕是田妃表親妹妹這件事,全宮的人估計都知道了,上次太後壽宴那麼招搖,不知惹來多少白眼,還得罪了唯一的依靠--田妃,現在又當著她的麵這樣張狂,哪裏有不教訓她的道理。
“我當是哪個妃嬪,不過是個沒有封號的秀女,這麼大膽,見了我們也不懂行禮,這麼招搖。”
蘇慕被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嚇了一跳,她本是來找卞賽的麻煩,卻沒想到鄭裕妃會給卞賽出頭,畢竟鄭裕妃是五妃之一,她的上頭隻有皇後和田貴妃,在宮中也算有權勢的,蘇慕想了想,立馬賠笑上前給鄭裕妃賠禮道歉,巧笑嫣然再加上放的級低的姿態,果然鄭裕妃就吃這一套,對蘇慕的態度緩和了許多。
眾人正說著話,就有內務府的人前來傳話,說是有皇上賞賜給卞賽的東西送來,這一下眾人更是竊竊私語,都對卞賽投來羨慕的眼神。
就連鄭裕妃也是一臉的羨慕,忍不住和卞賽說 “皇上當真寵愛妹妹,沈美人得寵那麼久也沒得過什麼賞賜,妹妹就隻去了一中午就得了這樣的殊榮,可真是讓我們眼熱。”
倒是卞賽有些手足無措,麵對突如其來的賞賜有些來不及反應,沒過多久,有幾個小太監就帶著東西進來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送進來的並不是什麼珠寶首飾,而是一盆盆珍稀的蘭花,都是卞賽難得一見的稀奇品種。
先送來的幾盆都是春蘭,梅瓣,荷瓣,水仙瓣品種各一盆,分別為天章梅、翠蓋荷、西子,這幾種卞賽都曾在教坊司見過,再加上這幾個月份正是春蘭開花的好時候,小太監剛一進來,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
隨後送進來的是幾株墨蘭,由於過於沉重,都是由兩人抱進來,光卞賽認識的就有富貴名蘭、吉福龍梅和彩龍幾種,墨蘭都是分布在極為靠南的地方,如今被移植到北京,定是精心培育已久才能長的如此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