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循環(1 / 2)

馬五驚叫一聲,當場就起不來了,別看他在江湖上有名有姓,可那是跟人,這種事兒可是頭一回遇見。牛二柱還算鎮定,這也是沒辦法,這兩天天天和稀奇古怪的東西打交道,你就不想鎮定也難。牛二柱翻身下炕,挨個兒探查眾人的鼻息,這四五個人裏,有沒氣兒的,也有有氣兒的,可不管有氣兒沒氣兒,扒拉半天都沒有反應,三個人如同坐在屍堆裏一般,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往上冒,牛二柱心裏納悶兒,這旅店就算再怪,也不可能一下子死這麼多人,而且還集中在一個屋裏,莫非此地還有古怪?思前想後,牛二柱心裏一動,暗道不妙,當場二話不說,端起油燈,拉著二人就往外走。

屋外仍是一團漆黑,牛二柱出了屋,並沒有著急往外走,反而一轉身,奔隔壁房間走去。三耗子和馬五心中疑惑,可也不敢多問,腳前腳後跟了進來,但見這屋裏和剛才那房間陳設一樣,一間大炕占了足有半間,炕上橫七豎八,不多不少也是躺了八個人,牛二柱把油燈交給馬五,也不多說,挽起袖子給眾人號脈,摸完一個臉色就難看一分,這屋裏的人和隔壁一樣,不管怎麼擺弄,根本就毫無反應,唯一不同的是,剛才那屋還有幾個喘氣兒的,這屋兒卻連個有脈的都沒有!

三耗子見牛二柱臉色有異,心裏七上八下的沒個譜,憋不住顫聲道:“二哥,你這是幹嘛呢?”牛二柱也不答話,快步走出房門,又奔了另外一間屋兒。馬五兩人情知有異,不敢再言語,腳跟腳追著牛大少亂轉。三人連串了幾間屋,房內的場景都是一模一樣——屋裏一間大炕,炕上八個死人。三耗子眼尖,一眼看見一間房裏躺著一個人,這人可是熟人,正是碼頭上兩幫械鬥時用石頭砸自己腳麵那位!

三人臉色鐵青,同時想到了一個毛骨悚然的問題,三耗子連咽幾口唾沫,哆嗦著嘴皮子道:“二哥,兄弟可不是想嚇唬你,可我總覺得這裏並不是什麼旅店,怎麼看都有點兒像。。”“像義莊是不是?”牛二柱接口道,三耗子點了點頭,他可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牛二柱沉默不語,他想的可比三耗子更深一層,隻不過怕他倆一時接受不了,強忍著沒說而已。

這******雖然行事不太厚道,可到底是上百號人的幫派,又不是湘西的趕屍匠,不吃死人飯,要這麼大的義莊幹嘛?自從三耗子認出那具屍體曾經在碼頭上露過麵,牛二柱心裏就一動,他這人腦瓜子可不是一般的好使,前後左右一聯係,心裏就有點兒明白了,這裏並不是什麼義莊,而是******儲存屍體的地方。李福結識了身具“屍官”絕技的神秘老者,靠他的詭異伎倆一路發跡,甚至剛和青幫叫板,恐怕依仗的不單單是那幾具活屍,隻怕這裏的屍體都是他殺人越貨的傀儡!

想到此處,牛二柱心裏又是一寒,自己這幫人肯定是被蒙汗藥麻翻以後,被李福下令扔到這裏的。李福這人行事陰毒,這麼做必然有他的目的,把前因後果細一揣摩,******的用意昭然若揭,他們八成是要把自己、三耗子和馬五困在這裏,製成供他們驅使的活屍!

牛二柱不寒而栗,事到如今,他牛大少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可是要是半死不活的在這裏躺一輩子,末了還要供人家使喚,那可就是生不如死了。一念至此,牛二柱那可是半點也不想多呆,拽著三耗子和馬五就往外走,三耗子自不必說,可是到如今,馬五卻還是扭扭捏捏,使勁往回抽被牛二柱緊握的右手,牛大少此時哪管得了這麼多,死命抓住,絲毫不肯放鬆。馬五扭捏了半天,見抽不回手來,也隻好作罷,可手上卻一個勁兒的哆嗦,牛二柱隻當他是心裏害怕,也沒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