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老者(1 / 2)

眼看木棍就要砸在三耗子頭上,馬五一時情急,怕他過於魯莽,傷了自家兄弟,連退幾步,用力向後一拽。牛二柱一棍走空,重重砸在地上,隻聽哢嚓一聲,木棍登時折斷,大少虎口發麻,手中半截棍子幾乎拿捏不住,險些脫手而飛。牛二柱沒料到馬五居然出手阻止,心中發急,轉身喊道:“五.五爺,你這是要幹什麼?”

馬五一時竟有些瞠口結舌,臉上一白,嘴裏卻不肯服輸:“三耗子雖然為人奸猾,可也是幫裏的弟兄,自從進了******堂口,和我們也是同生共死,你下手如此狠毒,就不怕真的傷了他?”牛二柱一聲苦笑:“馬五哇,你倒是心腸軟,可這三耗子卻是假的,我和三兄弟多少年交情,若是真的,我怎麼會下此毒手?”馬五兀自不信,嘴裏嘀咕道:“這倒奇怪了,你怎麼敢斷定這人是假的?”

“這很簡單,”牛二柱冷笑一聲,朗聲道:“那怪蛇剛出現的時候,這屋裏還有口氣兒的,除了你我之外,都被它刺破鼻尖,吸走了血液,唯獨這三耗子,雖然鼾聲大作,那蛇卻置之不理,你我行動自如,又沒有睡熟,那蛇怕驚動我們,露出行蹤,不來吸血到情有可原,可三耗子昏睡如豬,打也打不醒,怪蛇單單將他放過,又作何解釋?如此推斷,前後出現的兩個三耗子,恐怕都是假的,眼前這位,不是早已死透了的活屍,無血可吸,就是那蛇的主人,要伺機治死你我!”

牛二柱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馬五細聽之下,頓時恍然大悟,心中不由的一陣驚悸,暗歎那老者用心狠毒,如果不是牛二柱心思縝密,隻怕時間一長,稍有懈怠,就會做了人家刀下之鬼,當下便不再阻攔。牛二柱將話講完,再不多說,撿起地上半截木棍,高高舉過頭頂,劈頭猛砸。

沒了馬五阻攔,牛二柱更是無所顧忌,這一棍虎虎生風,又快又很,眼見得假三耗子就要命喪當場,誰知須臾之間,又有了變故,隻聽得耳邊又是一響,一股腥臭氣息撲麵而來,二人一陣暈眩,眼前景物又要變化。然而此時牛二柱早有了防備,他打假三耗子不為別的,就是要逼迫躲在暗處的老人出手救援,好辨清他的方位。響聲未歇,牛二柱早有了計較,木棍一拐,向身後響動處掃去。這一招聲東擊西,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就連馬五都蒙在鼓裏。暗中的老者雖然反應敏捷,聽見惡風不善,奮力向後躲去,卻也是為時已晚,被棍頭兒掃在了臉上,按理說這一下也不算太重,老頭兒邪法在身,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可事出突然,老頭兒本能的叫了一聲,這就更加暴漏了行蹤。大凡施法之人,最忌中途發聲,一旦出聲,便泄了氣,不但不能繼續行法,連身形都隱藏不住。馬五見牛二柱中途變招,忽然向後打去,正在驚異,忽聽身後一聲慘叫,一陣怪風,一個身影便隱隱約約顯現出來。馬五何等聰明,久曆江湖,經驗更是豐富,心中當時明白幾分,手中反應更快,一抖手,寒光飛綻,一枚棗核鏢早已飛出。老頭兒就是個鬼魂,此時也躲閃不過,隻聽一聲痛呼,二人隻覺得眼前一亂,天旋地轉,眼前幻想頓失,顯出一片真實景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