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無處可逃(1 / 2)

牛二柱滿以為刺瞎了施老頭兒雙眼,老家夥就成了掉牙的猛虎,再也施展不出本事,誰知道老東西隻是嚎哭了一陣,轉回頭再起來,依然緊追三耗子,不但能辨得清方向,而且腳步不亂,逼得三耗子滴溜亂轉。大少心中疑惑,仔細一瞧,施老頭兒雖然滿臉是血,但依然靈活凶狠,沒跑幾步,鼻翼就動上幾動,在空氣中一陣猛嗅。牛二柱恍然大悟,暗中埋怨自己考慮不周,老頭兒眼睛是瞎了,可別的感官還在,俗話說人老精馬老滑,林間的野獸日子久了都能成精,更何況施老頭兒一身邪術,本就有點兒道行,再加上把自己練成了活屍,機能習性都異於常人?三耗子、馬五和自己在屍窖中和老頭兒糾纏了半天,彼此都算熟人,隻怕老家夥早已把自己這幫人的聲音氣味兒牢記在心,如今兩眼被廢,別人或許還真認不出來,可這哥兒仨那算是鐵定走不了了。

牛二柱正在胡思亂想,三耗子那邊兒可是真跑不動了,這哥兒仨自從一出屍窖,墊補了點吃食,就馬不停蹄趕到碼頭,來了就和******死磕,雖然三耗子偷奸耍滑,沒別人那麼賣力,可這小子本來體質就比別人差,早就有點體力透支,如今被施老頭兒一追,心裏又害怕,使不上勁兒,沒幾步就氣喘籲籲,挪不動步。三耗子累的鼻涕泡兒都出來了,四下裏一看,馬五和牛二柱都在原地杵著,傻愣愣的張著嘴,半點兒沒有幫忙的意思,這小子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要麵子了,急赤白臉的喊道:“我說五爺,二哥,你們哥兒倆別老看著呀,兄弟我都要快歸位了,還不快來拉我一把,醜話說到頭裏,三耗子真要做了死鬼,也忘不了咱們哥兒們兒的情誼,沒事兒就來給二位請安!”

牛二柱鼻子差點兒氣歪嘍,這都什麼時候兒了,虧他想得出這麼多廢話。話雖如此,哥兒倆畢竟有交情,大少總不能瞪眼看他被施老頭兒逼死,二柱撿了一根木棍,緊跑幾步追上老頭兒,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悶棍。

別看老頭兒被三耗子繞的暈頭轉向,眼睛又看不見,耳朵鼻子卻比一般人都靈,一聽身後惡風不善,一股極其熟悉的氣味兒猛撲過來,老東西就有了防備,也不回頭,單臂一抬,往上一迎,隻聽哢嚓一聲,鵝卵粗細的木棍應聲而斷,牛二柱被震的身子一蹦,虎口流血,半邊兒身子都麻了。

大少雖然吃了一個大虧,可就人的目的還是達到了,施老頭兒被二柱一棍打得有些惱火,也不管三耗子如何折騰,回身向大少猛撲而來。牛二柱叫了一聲苦,扭頭就跑,要在平時,大少腳下功夫了得,別說一個瞎子,正常人都追不上他,可剛才那一下震得他全身酸疼,連五髒六腑都有點兒翻騰,那裏還跑得動,不一會兒功夫就讓施老頭兒追了一個馬頭接馬尾,眼見得老頭兒胳膊一伸,就要抓住他的衣領,耳輪中又是一聲暗器破空,施老頭兒怪叫一聲,後背又中了一鏢,雖然傷得不重,可他幾番被三人戲弄,早已惱羞成怒,心裏也沒了主見,扭頭又向暗器射來之處撲去。

牛二柱喘了半天,總算把氣兒稍微喘勻,不用問,剛才那一下兒是馬五有心相救。大少一扭頭,果不其然,五姑娘身形閃動,如同彩蝶戲花,遊鳳穿雲,把施老頭兒耍的狗熊一樣,張牙舞爪,怪吼連連,可就是連衣角兒都沾不上。

大少知道馬五輕功了得,怎麼也能支撐一陣兒,也不急於替她解圍,幾步走到三耗子跟前,哥兒倆往地上一蹲,就剩下喘了。三耗子歇了一陣兒,畢竟年紀輕,又歇的最早,恢複得也快,這小子哆哆嗦嗦掏出兩根兒煙,自己和牛二柱各一隻,點著吸了一口,顫顫巍巍的道:“二哥,這麼下去可不是個事兒啊,誰成想老東西比耗子都禁活,你可得早想個主意,我看五爺也堅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