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妖禍(1 / 2)

卜發財一想到坊間的傳聞,不由自主就哆嗦上了,兩條腿比麵條兒還軟,他要是知道害怕,立馬轉身走人,這事兒也就完了,更沒有後來那麼多的麻煩,可人一到這時候兒都犯毛病,心裏想著要走,腿腳卻不聽使喚,這一來是因為害怕,二來就是潛意識作祟,別看表麵而上想的是走,內心深處卻十分好奇,想留下來看個究竟。

屋裏雖然燈光詭異,但燈下兩個人卻是舉止自若,正對著三耗子這邊兒的是個妙齡女子,看年紀也就十八九歲,長的麵容清秀,十分豔麗,隻是氣色有點兒不正,臉色臘黃,體型瘦弱,就像大病初愈一般。背對三耗子的是個男人,雖然看不見麵容,但背影偉岸,身材勻稱,乍看之下就感覺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兩人在燈下一問一答,舉手投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親密勁兒,那女子說話輕柔,燕語鶯聲,隻是底氣不足。可那男的嗓音卻十分怪異,尖細難聽,隱約還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獸鳴!

三耗子心裏有點兒納悶兒,這倆人是誰?這三更半夜不睡覺窮聊個什麼勁兒?那女的雖然病病歪歪,言談舉止帶著一種大家閨秀的風範,十有八九就是這大宅院兒裏的小姐,以他們親密的程度來看,似乎二人是夫妻,可左看右看又有點兒不像,那男的怎麼瞅怎麼有點兒不對勁兒,似乎舉止有點輕挑,而且不太正常,可你要真較這個真兒,卻是一半會兒說不出什麼來,三耗子看得入迷,竟然忘記了危險,站在窗外一個勁兒傻看。

倆人聊了一會兒,天色可就越來越晚了,估摸著已經到了三更的光景,小姐本來身子就弱,長夜漫漫,困意襲來,不由得打了一個哈欠。那男人見狀站起身來,在小姐耳邊低語了幾句,小姐臉色一紅,竟有些猶豫不決。男人嘿嘿笑了一聲,一把將小姐摟抱過來,一雙手就開始不規矩起來。女人似乎有些不情願,在他的懷裏亂掙,無奈本來身體就比較較弱,又是大病在身,氣力不加,而且一被那人抱住遍全身酥軟,半點動彈不得,隻好任憑他胡作非為。卜發財雖然還是個孩子,但那年月人都早熟,大姑娘小夥子十五六就結婚圓房,哪有不懂這些的道理?三耗子看得渾身燥熱,此時你就算拿棍子趕他他也不願意走了。

那男人溫存了一會兒,伸手就要解小姐的衣扣,小姐此時更是羞澀難當,伸手推阻,但一個大家閨秀又哪裏是壯漢的對手?幾番掙紮之下,上衣第一個紐扣已被那人解開,露出雪也似地一段胸膛來,那男人看得血脈噴張,就連三耗子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正要有所舉動,忽然小姐衣服裏錚的一聲清響,飛出金燦燦一條光芒,重重擊在男人額頭之上。

那男人猝不及防,一聲慘叫,整個頭顱被擊的粉碎,頭骨四散,腦漿迸裂,身子憑空飛出去一丈多遠,如同殘磚碎瓦一般落在地上。那小姐經此一變,也是花容失色,一口氣沒上來,登時昏厥過去。三耗子看的瞠目結舌,想破腦袋也沒弄明白這是咋回事兒,不過他的心此時已經是涼了個透,這裏頭已經出了人命了,自己還呆在這裏幹嘛?偷雞可沒有大罪,真要卷到這事兒裏邊兒,可就沒個好兒了。三耗子雞也不想偷了,扭回身就要往外跑,不過還是好奇心重,頭跑之前又不經意瞄了一眼,就這一眼,卜發財立刻覺得脖子裏冒涼氣兒,全身發麻,再也動不了了。

隻見屋內鬼燈如線,綠火閃爍,一片愁雲慘霧之中,那男人居然帶著滿腦袋碎骨腦漿動了幾動,乖乖,剛才那一下可是把他老先生的頭骨都打碎了,這要還能動,那還是個人麼?那人在地上翻動了幾下身子,漸漸手腳都能活動了,嘴裏吱吱叫了兩聲,竟然全是不知所謂的獸吼。三耗子此時早已是全身癱軟,雖然心裏明白,可全身死活也動不了,就連脖子也僵硬如鐵,隻好忍著滿心的恐懼,勉強看那人如何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