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雖然正在沉思,但畢竟早有準備,再加上年紀輕,腿腳靈活,聽見腦後惡風不善,就知道不好,立即一個閃身,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對方的偷襲。饒是如此,那東西拳風擦著大少鼻尖而過,刮得他臉上一片生疼。
二柱暗道好險,這一下要是挨上,別說性命,恐怕連囫圇屍首都留不下,更別提以後請來高人,給“草上飛”排憂解難了。大少爺知道那東西一擊不中,必然不肯善罷甘休,肯定要趁勝追擊,早就做好了準備,心說管你是哪路神聖,老子今天都要會你一會!
大少原以為那泥胎必然還要和自己糾纏,誰知那東西雖然看上去蠢笨,但也有自己的心眼兒,見牛二柱閃身躲開,倆下距離拉遠,也知道這位難纏,索性不再理會,反而低頭衝三耗子去了。
泥胎雙拳平舉,忽的砸向三耗子,卜發財一見泥胎果然動了,早嚇得魂飛魄散,再加上剛才那一下摔得實在不輕,渾身骨頭節兒都散架了,動一下渾身生疼,那裏躲得開這一擊?萬般無奈之下,隻好長歎一聲,閉上眼裝死。
牛二柱在旁邊兒一看,這可不成,三耗子要真死在它手裏,自己可就孤掌難鳴了,再者自己就算過得了此劫,有什麼臉單獨回去?人家罵都能把自己罵死!大少別看平時玩世不恭,一到正經事兒上,卻比誰都講義氣,當下也來不及思索,一舉手中的木棍,向泥胎腦袋上砸來。
大少這回可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木棍掛動風聲,嗚的一生直奔泥胎,當真是勁力十足。泥胎一心都在三耗子身上,沒防備牛二柱敢打自己,這一下挨得是結結實實。耳輪旁就聽見砰的一聲悶響,木棍顛起來足有兩丈高,震得牛二柱虎口發麻,再看那泥胎,腦袋上土屑四濺,渾身塵土飛揚,被大少一棍打破了腦殼,露出白慘慘的頭骨來,一股熏天的臭味兒又彌散開來。
泥胎被大少打的幾乎坐在地上,一聲痛呼脫口而出,牛二柱原以為這東西有多厲害,誰知道也不過如此,挨打也疼,疼急了也會叫喚,頓時勇氣倍增,把手裏的木棍舞動的呼呼山響,沒頭沒腦的往它身上招呼。
那東西原本還沒把牛二柱當回事兒,後來見大少得便宜賣乖,打起來沒完沒了,不由得惱羞成怒,怪吼了一聲,惡狠狠直撲牛二柱。牛二柱仗著身體靈活,往旁邊而一閃,抬手又是一木棍,這回大少也有了經驗,知道這東西也就外表那層硬泥還算堅硬,裏麵早已爛的腐朽不堪,隻要打破外殼,它就是爛泥一塊,所以這一棍直奔泥胎的脖子,心說甭管你是那路邪神,爺要一下把你的腦袋扒拉下去,看你還怎麼作怪?
大少想得倒是不錯,可對手雖然行動遲緩,卻也不是毫無知覺,也知道防範要害,見牛二柱來勢洶洶,知道非比尋常,急忙抬手,用胳膊去迎大少的棍子。牛二柱還真就沒防備他這一手,一棍子狠狠砸在泥胎的膀臂上。就聽哢啦一聲,那泥胎的胳膊被牛二柱生生砸斷,慘白的骨頭碴子四處飛濺,泥胎身子一斎歪,幾乎趴到地上。
這一棍雖然把泥胎拍得夠嗆,可牛二柱也沒撈到什麼便宜,泥胎怪力無邊,胳膊和木棍一碰,那木棍頓時斷成兩截兒,這還不算,大少就覺得兩隻胳膊跟過電的一樣,從手指尖一直麻到胳膊根兒,連帶著半邊兒身子發木,手裏一鬆,那半截木棍也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大少叫苦不迭,偷眼一看自己的手,虎口已經震裂,鮮血橫流,就連手指縫裏也是血流不止,別說拿東西,就連握拳都握不了了,大敵當前,這不是存心添堵麼?二柱這邊兒懊惱不已,泥胎卻跟沒事人兒一樣,鬼叫了一聲,又欺身撲了過來。
牛二柱手裏沒了武器,兩隻胳膊又抬不起來,隻好閃閃躲躲,和這東西糾纏。泥胎剛剛行動的時候,動作極為緩慢,如今和牛二柱纏鬥多時,也不知怎麼了,攻勢越來越猛,動作越來越快,沒幾下功夫,逼得大少連連後退,險象環生。牛二柱氣喘籲籲,滿頭大汗,隻覺得胸口裏一陣發悶,行動越來越遲緩,大少暗叫不好,照這麼下去,自己早晚得成了它的口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