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見祖母躲在碗櫥之中,一時不明就裏,大少自從遇到了******,各種詭異奇遇便接連不斷,雖說還沒有達到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地步,卻也是十分小心,處處加了小心,見祖母所藏之地十分令人費解,便不敢貿然上前,隻是站在一邊,靜觀其變。
那人躲在碗櫥之中,先是閉目養神,一動不動,聽到了牛二柱走近的聲音,這才睜開雙眼,未開口說話之前,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大少一番,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略顯疲憊地說:“孬蛋,你到底還是闖過了這一劫!”
大少聽那人如此說話,這才確信正是牛太夫人無疑,緊繃的神經一鬆,全身立刻如同爛泥一樣,癱軟在地,牛老夫人也並未出手扶他,隻是在碗櫥之中端坐,直到二柱喘息了半天,歇過這口氣,這才開口說話。
原來牛老夫人見二柱走火入魔,知道耽擱不得,雖然出手將他製住,但知道這也是權宜之計,雖然大少暫時沒什麼事兒,但一會兒醒來,還是要曆經波折,神誌不清,弄不好就要喪命於此。老婦人雖然心疼,但走火入魔之事,隻能靠自己擺脫,外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幫不上忙,所以隻好冷眼旁觀,暗中替他著急。牛二柱醒來之後,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他仍是精神恍惚,處在幻境之中,便好心出言安慰,好將他引到正道上來,誰知適得其反,大少渾渾噩噩,反而被幾句好話觸動了心魔,抓起利刃就要行凶,若不是剛在那一跤,隻怕如今已經到了萬劫不複的境地。
牛二柱聽祖母前後一說,這才如釋重負,想起方才的種種,也不由得脊梁骨冒涼氣,十分的後怕。這事兒暫且告一段落,大少吃此一驚,以後更加謹慎,倒也躲過了不少劫難,也算因禍得福。不過牛二柱心中還有疑問,祖母在外麵呆的好好兒的,怎麼突然就換了地方,竟在櫥櫃裏藏身?
牛太夫人聽此一問,不由得又是一聲長歎,原來老夫人此次下山,以屬勉強之舉,不到道行沒有複原,就連傷勢也隻是好了幾分而已,晚上倒還好說,一旦到了白天,尤其是正午時分,陽氣酷烈,有沒有原本的功力護體,全身就會僵化如石,不要說行動,就是挪動一下也是萬難,必須找一個陰涼的地方躲避。牛家家徒四壁,窮的對不起耗子,那裏有什麼陰涼所在,老夫人找了半天,這才發現自家的碗櫥倒是個避難之所,現在正是初冬季節,櫥子裏寒冷陰涼,體積又不小,正好用來藏身。
太夫人告訴二柱,這碗櫥雖然可以暫時用來避禍,卻還有幾件事情需要注意。一來太夫人大傷未愈,白天輕易不能出來,大少平日裏要把櫥門緊閉,除非萬不得已,千萬不能隨意打開,否則一旦泄了陰氣,後果不堪設想。二來老夫人不論白天黑夜,都見不得生人,因為她的出身本就關係著一個不能被人知曉的秘密,此時又是道行低微之時,一旦見了外人,隻怕要原形外露,驚嚇了來人。最後,也是最緊要的一點,牛二柱還要把櫥門密封,絕對不能被人打開,另外早晚還要上兩次香,每次線香五支,分別在第三次雞叫和二更的時候點燃,時間要不早不晚,線香要不多不少,兩者缺一不可。
牛二柱一一謹記,半點兒也不敢馬虎,心裏隻盼著祖母早早複原,助自己躲過劫難。其實他哪裏知道,老祖母隻把話說了一般而已,老婦人此次下上,早就為自己和大少算了一卦,二柱卦象雖然凶險,但也不是時不可解,關鍵的時候隻怕還有高人相助,倒也不用特別擔心。到是自己強行出頭,隻怕沒有什麼好的結果,弄不好還要惹下冤家對頭,從此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