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一看那些石頭竟然原封不動的被扔了回來,頓時冷汗就下來了,這還有別的可能嗎,肯定是洞裏有活的東西,把石頭扔出來的呀!這洞穴深不見底,陰森可怖,能在這裏安身的必定不是什麼善類,不是藏於其中的毒蟲猛獸,就是剛剛丟進去的私人!
牛二柱心中猛地一顫,這要是洞裏原來就有的東西,那還不打緊,自己用石頭填了人家的洞口,最多也就是原物奉還,也不可能有太大的麻煩,而且能把這麼多石頭推出來的東西,個頭兒絕對小不了,如果是吃肉的東西那就更好了,它把那具屍體往肚子裏一吞,神仙也找不著哇,這事兒不就結了麼,怕就怕洞裏根本沒東西,從頭到尾就是那具屍體在搗亂!
既然如此,那這仨人就不能再走了,萬一是死人複活,回頭再去搗亂,那誰也受不了,光耗就能把哥兒仨耗死,再有本事的人,跟死人也玩兒不起。牛二柱見馬鳳儀有些驚懼,趕緊回頭安慰了幾句,這還不定怎麼回事兒呢,人心可不能亂嘍,倆人正在說話之際,卜發財扛著一個麻袋,吭哧吭哧也追了過來。
牛二柱把剛發生的事兒一說,三耗子也是驚異不已,哥兒仨一商量,這事兒可不能等閑視之,不管怎麼說,得先把裏頭有什麼東西弄清楚,如果是別的什麼那就不用發愁了,要是還是那個死人,講不了就得跟他較量較量!
可說是這麼說,究竟應該怎麼辦,仨人還沒有一個準主意,依著卜發財,把沒有別的,找一根繩子,係到腰上,把人放到洞裏去一看,裏邊兒怎麼個情況,不就一清二楚了麼?牛二柱一聽趕緊搖頭,這可不行,你知道裏邊兒有什麼?誰敢進去?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倒哪兒買後悔藥兒去?
卜發財也是一時情急,聽牛二柱一說,立刻就沒了脾氣,蹲在一邊兒發愁。哥兒幾個尋思了半天,還是牛二柱機靈,大少眼睛一亮,回頭對倆人一笑道:“二位,你們捉過田鼠沒有?”
這捉田鼠可不是什麼新鮮事兒,別說舊社會,現在都有。農村到了農閑的季節,就有人專門弄這個,一是為了挖出點兒糧食來,這些糧食人不能吃,怕有鼠疫,但洗洗喂家禽還可以,二是防止田鼠偷吃尚未收割完畢的莊稼,還有一部分人,吃田鼠肉上癮,說那東西比牛肉細一點兒,比雞肉粗一點兒,一咬滿嘴流油,十分解饞。
筆者曾經在老家吃過一回,捉到了田鼠,把皮一扒,抹點兒細鹽,直接放在火上烤,倒是油汪汪的,看著就有食欲,不過味道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烤製方法不對。
卜發財聽牛二柱一說,立刻來了精神,都是窮人家出身,誰小時候沒玩兒過這個,想當年沒飯吃的時候,要是能挖到幾隻肥碩的田鼠,那就跟過年一樣。這裏邊兒就是馬鳳儀是個外行,她一個大姑娘家,雖然從小就是一個假小子,擱現在話兒說就是女漢子,可畢竟家裏有錢,從沒淘過這個氣。
說起捉田鼠來,這裏邊兒也有門道兒,一般有三種方法,一是下夾子,二是水淹,三是煙熏,可不管用哪種方法,事先都得把兩頭兒都把好,因為耗子洞有兩個出口,你在這一頭兒忙活,那一邊兒沒人管,人家從另一個出口爬出去,你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牛二柱和卜發財從小沒短了幹這個,自然都是行家裏手,出來的匆忙,沒帶工具,下夾子是不可能了,天寒地凍,用水淹也不管用,再說附近也沒有水,隻能用煙熏的方法,哥兒仨一陣忙活,四處弄了些枯草幹柴,想辦法將它弄濕,著柴火太幹了不行,回頭一點火苗子呼呼的,就是不冒煙,那也熏不出,裏邊兒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