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一聽這話,立刻嚇的魂不附體,張大帥誰不知道?那可是土匪出身,瞪眼就宰活人,他兒子少帥更是家喻戶曉,乃是民國三大少之一,向來以風流倜儻自居,也是花叢中的高手,老東西就算是地方上的一霸,又怎麼敢跟人家較勁?不過這老東西也不是什麼善茬子,稍微冷靜下來,一琢磨,不對呀?人家少帥什麼身份?能到這窮鄉僻壤裏找女人麼?你就是再漂亮也不行啊,人家得顧及身份呐。再說了你說是少帥就是少帥?我還說我是大總統呢!
老家夥也有點兒見識,他知道江湖上單有這麼一幫人,以美色為誘餌,騙人錢財,中圈套者不計其數,一般都是家破人亡,苦不堪言。現在這種情況,大把的銀子已經花出去了,怎肯善罷甘休?死活兒也不依,非要留下來過夜,最起碼也要看一看那少帥模樣兒,那烏龜嚇得要死,這是多大的事兒,他能答應麼?可又架不住老東西一個勁兒胡攪蠻纏,有得了他許多錢,不好推辭,隻好勉強答應,把老東西化裝成大茶壺,悄悄混在人群裏。看個究竟。
等老東西真跟著烏龜出去了,一看四周這形勢,當時就有點兒後悔,單價諾大一個院子裏戰滿了人,都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彪形大漢,腰裏鼓鼓囊囊,看來都有家夥。老東西一看就麻了爪兒,豎著耳朵一聽,這幫人滿嘴的東北話,心裏不免就信了幾分,開始後悔自己不該置這口氣了。
等到眾人口中的少帥進了院子,老東西仔細一瞅,沒錯兒就是那位風流少帥,按理說他這種身份可認識不了少帥,但民國那時候已經有了報紙,老東西富甲一方,為了趕時髦,沒事兒也看看報紙,曾經在報紙上看過少帥的照片,所以當時就認出來了。
老東西覺得腿肚子轉筋,他雖然色膽包天,可畢竟還知道好歹,知道再呆下去絕對沒好兒,當時就想走人,他要真走了,也就沒有以後的事兒了,可也是活該倒黴,剛走了沒幾步,就被一個大漢攔住了,說是大少要喝茶,讓老東西給端進去。
老東西敢怒不敢言,何況他現在冒充的就是大茶壺,更沒理由不去。老家夥心裏罵著娘,推門進去一看,心裏疼得針紮一般,但見房間裏春光無限,少帥光著膀子,隻穿一件背心,正抱著女人上下其手,那女人****半露,衣衫不整,似乎已經被少帥輕薄過了。此刻一見老東西進來,立刻粉麵含愁,玉淚漣漣,做出許多媚態,似乎強顏歡笑,把老東西當成了知己。
老東西心裏難受,幾乎當場露餡兒,不過這老家夥生性狡猾,在這個地方可不敢顯露出來,好不容易把茶沏好,出了房門,臉上已經慘白一片,心裏就像被人捅了一般難受。這老家夥惆悵了半天,忽然想起這裏不可久留,趁人不注意,就想逃出去,誰知道那些彪形大漢已經把妓院封了,說是為了保證少帥的安全,閑雜人等不可出入,老東西立刻慌了手腳,這要在這裏混一晚上,誰能保證不出事兒?
好在烏龜喜歡他出手大方,給他弄了一間廂房安身,剛巧這間房就在大少隔壁,老東西本就是個不正經的貨,聽見隔壁笑語歡聲,心裏癢得不行,又不敢過去,隻好賊兮兮的在哪裏聽聲兒,到了後來嬌喘連連,把個老家夥弄的是苦不堪言,直到雲收雨散,這才稍微消停一點,老家夥過了半天幹癮,正要睡覺,這時候腳步一響,就有人開始敲門了。
老家夥心裏疑惑,開門一看,正是那風姿絕代的女人,見麵兒啥也不說,一頭撲進老家夥懷裏,哭了一個梨花帶雨。老家夥更是心疼的不得了,連問出了什麼事兒,這女人含悲帶怯,說自己雖然身陷風塵,卻隻看上了老東西一個人,正所謂一見鍾情,非君不嫁,可是少帥春風一度,還不滿意,竟然要娶她做姨太太,不日就要帶回東北,生離死別,怎不叫人心酸?
女人巧舌如簧,把個老東西也哄得痛哭流涕。其實他要是個明白人,一想就知道這是假的了,不論身份地位、年齡相貌、家資財富,他哪兒比得了少帥?女人看上男人,無非圖的就是以上三點,難道還喜歡你年紀大,到家裏當大爺供著?可人到了這種時候可就分不開拐了,老東西真把自己當成了人家人愛的老情聖,對女人的話深信不疑。
可信歸信,眼下咋辦?總不能就這麼拉倒吧?老東西惹不起少帥,可又舍不得女人,這時候到真是一籌莫展,還是那女人靈光,竟然提議私奔。可老東西又不敢了,眼下奉係軍閥勢頭正盛,那裏能夠安身,再說也出不去這個門啊,女人趕緊解釋,說她已經聽少帥說了,隻要有自己的手諭,出門不是問題,而且眼下奉係和皖係不睦,隻要逃到皖係的地盤兒,張大帥也拿他們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