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一聽就是一愣,啥玩意兒,血?這大冬天兒的下雨已經夠奇怪了,要是這雨點兒都是血那可就更加驚世駭俗了!大少還有些不相信,伸出手來一接,果然,這雨點兒血紅無比,竟然真的和鮮血差不多。牛二柱放到鼻子底下一聞,一股血腥味兒直衝腦門兒,竟然真的就是血液!
不過要說這東西完全就是鮮血,似乎也不太對,好像裏麵還摻雜了別的東西,最起碼兒血液這東西不可能這麼粘稠,沾到身上就甩不開,而且味道也太重了,血腥氣裏還有一股惡臭,就好像腐爛了的肉類一樣,可不管咋說,雖說現在還不知道妖龍弄這個玄虛有什麼用,不過肯定沒啥好事兒,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牛二柱往四下一看,這地方兒正是空地,別說躲,就連找個地方歇口氣都不行。當然,即使附近有草叢樹木,哥兒幾個也不敢往裏麵鑽,你知道天上掉的是啥東西?萬一在樹木草叢裏再出什麼怪事兒,那可真叫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卜發財和馬鳳儀早已經是驚慌失措,見牛二柱既不說話也不動彈,就是在你那兒一個勁兒的瞎看,心裏更是著急,卜發財眼尖,一眼看見原來那個村子就在身後,雖然離得遠了一點兒,但要是********往那兒跑,興許還能躲過一劫,這小子也是急了,連聲招呼都不打,喊了聲“快跟我跑!”抹頭就衝了過去。
牛二柱和馬鳳儀其實早就看見了,此時已經接近淩晨,村裏人起得早,雖然因為發水忙活了半宿,卻已經有人家簡單的修繕了房子,此時亮起了燈,準備做飯燒火,冬天地裏沒啥活兒,這都是村裏最勤快的人,大概是要出去撿糞,來年好給地裏施肥,另外再把被水衝壞的房子再修補修補。大少原不想給村民們再惹麻煩,黑蛇精的目標就是自己,自己往村子裏一跑,村民肯定會跟著遭殃那可就有點兒對不起人了!可現在你要不去吧,又實在沒別的辦法,隻好也就跟著卜發財跑了起來,心說走一步算一步,有事兒再說!
哥兒幾個撒開鴨子往村裏猛跑,你還別說,這一路還真就沒啥事兒,卜發財眼見得村子就在眼前,和村頭兒上哪一家也就十幾步的距離,心裏頓時一陣輕鬆,也就不那麼害怕了。這小子是個狗頭性兒,此時又開始貧嘴:“二哥,你說咋就好端端的下起血雨來了?莫非是王母娘娘來例假?這事兒可太奇怪了啊!”
牛二柱氣的一翻白眼兒,噢,下血雨就是王母娘娘來例假,那下雨就是老天爺撒尿?打雷就是玉皇大帝放屁是吧?虧你咋想的!牛二柱此時也沒空兒跟三耗子打嘴仗,他知道這幫人裏也就老太太見多識廣,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別人都是白扯,大少邊跑邊回頭:“大媽,阿不大妹子,你說這事咋回事兒..”
牛二柱話還沒說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身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有老太太的影子,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難道被妖龍抓走了?不能啊,這四個人都跟黑蛇精不對付,妖龍怎麼就偏偏抓她?這老太太可以說跟他仇口最淺啊?難道是因為老太太跑的慢?妖龍柿子專挑軟的捏?這倒有可能。不過牛二柱轉念一想,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從剛才開始跑的時候,老太太就沒跟著,當時自己已經注意到了,隻不過沒有往深裏琢磨而已。
牛二柱此時腦袋都大了,老太太想幹嘛?她怎麼不跑?難道這裏邊兒還有別的事兒?難道她和黑蛇精有勾結?不能啊,要是這樣兒,這仨人都夠死一百回的了,哪兒能活到現在?大少是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兒,腳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兩隻眼睛也開始在來路上不停的踅摸。
大少這一找,還真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他忽然覺得血雨越下越小,以前雨點兒劈裏啪啦往身上掉,把仨人都弄得和血葫蘆一樣,可現在卻是風消雨歇,老半天才掉一個雨點兒,難道妖龍的法術不靈了?牛二柱一抬頭,沒有哇,這天空此時還血紅血紅的,血雨像豆子般往下直落,可就是不往這仨人身上掉!
牛二柱這回可不敢再跑了,這事兒透著邪性啊,要是再愣頭兒青似的瞎撞,保不齊還得出什麼怪事兒,到時候因為猛撞把自己小命兒搭進去,那可就太不值當了!此時馬鳳儀和卜發財也發現了事情不大對頭,全都不敢跑了,哥兒仨停住腳步,往血雨飄落的地方一看,立刻嚇了一跳。
隻見那些惡詭異的雨點兒雖然來自四麵八方,可在半空中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一樣,並不是直線下落,而是向一個地方彙集,最為怪異的是到了那個地方也並不掉落,而是停頓在空中,不斷的和後來彙入的血雨凝結、融合,漸漸在那裏形成了一片血霧,那血霧濃密黏稠,已經形成了可以觸摸的實體,最為詭異的是,血霧深處隱隱約約,像是站著一個人,而且不斷有耀眼的光芒從血霧裏射出,晃得人眼睛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