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縮地(1 / 2)

牛二柱一縮脖子,就這還膽兒小呐?它要膽兒大咋辦?還不直接咬死倆?話雖如此,大少也僅僅是下意識往後一退而已,這玩意兒見多了,看著氣勢洶洶,其實也就那麼一兩招兒,不是撲就是咬,倒也沒啥稀奇。

要說大少膽子可真不小,這也是練出來的,你要是天天見鬼,說不定也就麻木了,一天要是不見,興許還不習慣呢!牛二柱不但不怕,反而還想把這東西抓住,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要想把這東西製住,下手是不行了,得用槍打,牛二柱也沒多想,伸手就往腰裏摸。

大少反應不可謂不快,可他忽略了一點,自己不怕,可他胯下這匹馬可受不了,這玩意兒怪模怪樣,眨眼間變的一人多高,直眉愣眼就往上撲,誰受的了?這馬當時就驚了,不擔驚了,而且後腿一軟,枯秋一下子把牛二柱掀落在地,大少這一下摔得不輕,暈頭脹腦,連北都找不著了,就在這個當口,那山精已經撲至麵前,倆隻鋒利的前爪直指大少的咽喉!

事出突然,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牛二柱又摔得七葷八素,根本沒有能力法抗,眼看著一下子就要結果了大少的小命兒,就連他自己也隻能閉眼等死,可這山精卻在半空一旋,身子一擰,輕飄飄落在牛二柱身邊。這東西一著地,渾身黑氣一散,立刻變成了原來大小,往前一竄,四腳如飛,轉眼不見了蹤影!

眾人長出一口氣,看來老太太說的不錯,這東西其實就是嚇唬人,順帶著欺負欺負落單的行人,要讓他直接把人弄死,還真就沒那個膽子,剛才那一下子不過是虛張聲勢,好尋找機會逃走而已,牛二柱在地上哼唧半天,瓷牙咧嘴的爬起來,心裏憤憤不平,原以為這事兒就拉倒了,誰知道定睛一看,不得了,出大事兒了!

山精雖然是個紙老虎,可這東西畢竟是個邪物,剛才那一下子又實在嚇人,連那些混混都有點兒心驚膽戰,那些馱運貨物的畜生就更不行了,所有的馬匹都跟牛二柱那匹馬一樣,四蹄一軟,臥倒在地,用鞭子抽都站不起來,這倒是好的,那些牛就更不像話了,生在農村的人都知道,這牛輕易不驚,一旦驚起來,那顆比馬更難駕馭,這幫子老牛雙眼血紅,鼻子裏噴著熱氣,拉著一車金銀財寶滿地亂跑,真比牛馬市還要熱鬧!

大少一看就一咧嘴,這可不行,這棒子牲口拉得可不是柴火草料,而是黃燦燦的真金白銀,別說跑丟了一輛車,就是掉出幾個元寶去,那也賠不起呀,牛二柱也顧不得摔得渾身酸疼了,跳起來就追,指揮那幫混混東劫西攔,務必要把這些牛車攔回來。

這下子可就熱鬧了,人喊馬嘶牛叫喚,整個兒亂成了一鍋粥。這阻攔受驚的畜生可有學問,你不能硬來,要是直接迎頭衝上去,那完了,這些牲畜肯定連你一塊兒帶走,當場撞死都不稀奇,這玩意兒也有技巧,你得把他圍上,敲鑼打鼓故意驚動它,這玩意兒一看四處有人,就隻能原地打轉兒,等轉了那麼幾十圈兒,瘋勁兒也就過去了,這時候再上去,那絕對比新媳婦還老實,這事兒也就算是完了。

好在這幫老牛身上都拉著車,車上的東西又重,再怎麼瘋也跑不快,混混們圍追堵截,足足忙活了一個多鍾頭,總算把這些發了瘋的畜生給製住了,製住是製住了,可這幫人也走不了了,混混們累得氣喘籲籲,氣兒都喘不勻,那幫牲口更是渾身熱汗直流,馬倒是能站起來了,可四條腿一個勁兒的發抖,走都走不了,那些牛更是沒用,趴在地上耍起了死狗,怎麼弄都不起來。

牛二柱歎了一口氣,得,這回也不用著急了,著急也沒用,看這架勢,不歇個倆仨鍾頭絕對走不了!大少心裏憋氣,暗中埋怨卜發財,心說這事兒不都怪這個三耗子麼?他要是不追那兔子,能有這麼多事兒,你說你得了饞癆是咋的,不吃這兔子能死啊!

牛二柱正在這兒運氣呢,卜發財一看他這臉色,就知道大少憋著一肚子火兒沒處撒,也不敢再廢話,哥兒倆就這麼僵持著呢,馬鳳儀悄悄走了過來,看了看這哥兒倆這模樣,也沒敢多說,隻是悄悄蹲到牛二柱身邊,低聲道:“二哥,不對呀!”

牛二柱一驚,不對?啥不對?到底咋回事兒?這兩天他就煩這倆字兒,一聽見就腦袋疼,不過人家五姑娘既然說了,自己就不能不問,而且單從五爺的臉色來看,這會出的事兒絕對小不了!

大少長出一口氣,把心裏的火兒往下壓了壓:“咋了妹子?有啥不對的?別著急,跟我慢慢兒說!”馬五神色焦急:“二哥,剛出城的時候我就數了數,一共十匹馬,十五輛牛車,可剛才我怕忙中出錯,又仔細數了一遍,好像……好像少了一輛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