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還以為這幫人都是殺七個宰八個,一百二十個不含糊的江洋大盜,誰知道自己剛掏出槍來,這群人就堆了,那倆夥計庫秋一聲躺倒在地,居然就直接嚇昏了過去,倒是那大師傅還好點兒,最起碼還有點兒意識,稍微一愣,整個兒人就軟了,跪倒在地不住的哀求,他說啥牛二柱倒是沒咋聽見,不過一股子又臭又騷的味道卻是撲麵而來,大少一看,這家夥褲襠裏淌出一汪水,好麼,都尿了都!
大少心裏納悶兒,這是咋回事兒?你要說這幾個人是開黑店的,那傻子也不信呐,就這麼個膽子,別說殺人,能不能殺雞還兩說著呢,這開哪門子黑店?就是開了也隻有丟人的份兒啊!可你要說不是,那卜發財聽見的話和看見的事兒又怎麼解釋?你要說卜發財是個愣頭兒青,一時聽錯了,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剛才大少也看見了呀,這又怎麼解釋?
牛二柱剛才那一嗓子聲音挺大,不但把自己手下得混混們都驚動了,就連一塊兒吃飯住店的也湊過來看熱鬧,這廚房本來就不大,這麼多人一擠,可就連轉動的空間都沒有了。大少這時候倒是騎虎難下,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自己,你說你自己究竟咋辦?就這麼把槍收起來走人?那不可能,丟人現眼倒是小事兒,關鍵是這事兒還沒弄明白呢。可現在這三人全都嚇得說不出話來,你又能咋樣?上來幾槍把他們打死?那不可能,這又不是什麼荒山野嶺,萬一有人報官,那自己這幫子人就說不清了!
牛二柱正在左右為難,就聽見客棧大廳裏咳嗽一聲,緊接著從人群裏擠出一個人,這人四十多歲,長得倒是不賴,可就是有點兒顯老,臉上的皺紋一堆一堆的,而且還是是個駝背,不過你別看這樣,這家夥還挺有派,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人,擠進來一看,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立刻就反應過來,衝著牛二柱一抱拳:“這位爺,您這是要幹嘛?有什麼照顧不周的地方您盡管說,這麼拿刀動槍的就不好了,一來開店的沒有死罪,二來您也不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官家,依我看您了還是把槍收起來,有什麼誤會坐下來慢慢談,不然隻怕您也不好收場吧?”
牛二柱剛開始還沒怎麼注意,後來一聽這人說話滴水不漏,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這一看可就有點兒吃驚了,怎麼回事兒?這人雖然其貌不揚,彎腰駝背,可眼神卻是淩厲非常,兩隻眼睛就像帶了刀子一樣,一看就讓人心裏發寒,大少就知道這肯定不是一般人,說不定這黑店就是他開的,,現在隻不過是愣裝糊塗而已!牛兒住冷笑一聲,語帶雙關的說道:“哦,這位是幹嘛的,我不知道,不過聽你的意思,大概這一畝三分地您了說了算,那就好辦了,我拿槍嚇唬人自然不對,不過這開黑店似乎也不是啥光彩事兒吧?”
那人一聽先是一愣,緊接著眼睛裏精光一閃,不過這可都是瞬間的事兒,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很快恢複了正常,這人似乎有些驚愕,瞪著兩眼看了半天,忽然開口說道:“黑店?嗬嗬,你是外鄉人,我不和你計較,這要是本鄉本土的人這麼說話,我早就大耳刮子抽他一個半死!我這老店開了也有幾十年了,這鎮子上的人都認識我,你說我這是黑店?你有啥證據?今天你要說出個道道來,啥事兒都好說,可你要是血口噴人,那好,跟你們玩兒到底!”
這人剛一說完,立刻有人隨聲附和,一個勁兒地喊好,當然這麼單的都是地人,混混們自然沒有吃裏扒外的!牛二柱知道這人八成就是店裏掌櫃,人家是坐地戶,強龍不壓地頭蛇,弄不好就是一場械鬥,所以沒有急於回答他。可大少知道避其鋒芒,卜發財卻根本不管這一套,這位爺看熱鬧不怕事兒大,一看牛二柱讓人家問住了,立刻從人群裏蹦出來,指著鼻子就罵,非但如此,還把自己看見的,聽見的全部和盤托出。
眾人一聽,立刻一片嘩然,這回倒不看牛二柱了,幾十雙眼睛盯向那駝背的中年人,這中年人此時也是臉色一變,雙眉緊鎖,扭頭看向那個磕頭不止的大師傅:“老劉,到底是咋回事兒?幾天不見你長能耐啦?又是黑話,又是人肉包子的,你到底想幹啥,跟我說個明白,你要有一件事解釋不清,馬上卷鋪蓋給我走人!”
這大師傅還真怕這位,一聽這話也顧不上害怕,戰戰驚驚爬了起來,連褲子都不敢換,一五一十說出了實情,原來這事兒說起來還真就啼笑皆非,起因都是那個有點兒傻不拉幾的孩子,這孩子是大師傅的兒子,天生就缺根弦兒,長到十幾歲還任嘛兒不知,你要不給他飯吃,他也不知道要,你要給他飯,他就不停的吃,直到把自己撐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