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借助傀儡之力唬走了闖破天,滿以為黃三兒這老東西向來謹慎,從來不肯做虧本兒買賣,必然會借故離開,雖然以後必定會糾纏不清,但最起碼今天這一關也算是過去了。誰知道今天這老小子一反常態,也許他也看出了點兒門道,或者是利欲熏心,反正就是賴著不走,非但如此,還話裏有話,非要跟牛二柱比劃比劃不可!
牛二柱暗中咧嘴,這可有點兒不好辦了,自己做出來的傀儡已經被闖破天毀了,黃三兒這一叫板,自己就必須親自出馬,可這就等於找死一樣,黃三兒雖然上了點兒歲數兒,可功夫卻沒有撂下,整個兒天津衛也就馬四爺能跟他過幾招兒,別人那都白給,這事兒在當初智鬥******的時候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牛二柱這兩下子那連提都提不起來。
可現在人家直接叫你的號兒,你能咋辦?立即回絕?那不行,丟不起這個人,可要是答應他,那絕對是死路一條!大少無可奈何,為今之計,隻有盡量拖延時間,希望能盼來一絲轉機,牛二柱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衝黃三兒一抱拳:“三爺,既然你有這個雅興,二柱子一定奉陪,不過我有點兒不明白,剛才闖破天已經說過了,那木人已經歸到了你的門下,那這財寶的下落,您大概已經知道了,並不在我們這裏,那我就奇怪了,既然如此,您了為何要與我等為敵?這似乎說不通啊!”
黃三兒淡淡一笑,這老頭子一笑起來很挺慈祥,不過你別看他的眼睛,那兩隻三角兒眼凶光乍現,比那惡鬼還要可怕三分:“牛把頭倒也聰明,你說的沒錯,那批財寶的去向我已經知道了,但是看守財寶的人我惹不起,你讓我直接找他,那說實話,我不敢!不過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那人和你牛把頭關係親密,老頭子我沒出息,隻能想點兒陰謀詭計,我把你們這些人弄到手裏,那人必定投鼠忌器,然後我再用你的命換那些財寶,估計那人也會不得不從,賢侄老頭子這一招兒如何?”
牛二柱心裏就開罵了,把黃三兒的所有女性親屬都問候了一個遍,這小子太他媽陰損了,作為江湖前輩,竟然連這種招數都使得出來,這他娘的還算人麼?不過說話聽聲兒,鑼鼓聽音兒,大少也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些弦外之音:那個和自己關係親密的人是誰?聽意思金銀財寶都在他那裏,那麼他把財寶弄走是什麼意思,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大少靈機一動,也不管黃三兒如何躍躍欲試,自己卻是一點兒都不著急,反嬉皮笑臉,嘿嘿樂了兩聲:“三爺,那這事兒我就不明白了,既然那人和我關係親密,我咋就一點兒都不知道呢?聽您的意思,一定是知道這人是誰了,那麼既然如此,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把那人的名字告訴我,也許咱們三方坐在一起商量商量,這事兒還有緩和的餘地?”
牛二柱這純粹就是拖延時間,他可不奢望黃三兒把那人的名字說出來,這老家夥比猴兒都精,是天津衛有名的老油條,怎麼會這麼容易就範?大少現在就指著吳佩孚了,剛才連打帶鬧,說不定已經驚動了軍方,他要一來,這事兒也就平了。可這黃三兒既然老奸巨猾,那就不可能這麼容易上當,老東西眼珠兒一轉,把大手一擺,打斷了牛二柱:“猴兒崽子,你跟三爺玩兒心眼兒是不?你打算拖延時間好等人來救你?告訴你,別來這一套,老子我蒙人的時候兒你還在你娘肚子裏呢!你到底要怎麼辦吧?動手還是不動手,你要不動手,三爺我可要一擁而上了!”
牛二柱一抖摟手,完了,他可沒想到黃三兒居然這麼狡猾,竟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現在怎麼辦?繼續和他侃大山?那肯定不行,老頭子手下這幫人已經摩拳擦掌,看意思隻要一聲令下就會拿著家夥衝上來玩兒命,自己手下雖然都是精銳,可黃三兒親自出馬,帶來的人肯定也不會是孬種,這要是一比劃,那沒跑兒,吃虧的一定是大少!可要想不被群毆,自己就得出去和老小子動手,可那也沒用,自己肯定打不過他,不管怎樣,都他娘的是死路一條!
可是到如今,就不能再想那麼多了,大少必須豁出一頭而去,要麼打群架,自己看個便宜,偷偷溜走,以牛二柱的無恥來看,這麼做成功的可能性很大,要麼單挑,自己裝模作樣和黃三兒動手,剩下的人趁機找機會逃跑,這樣大部分人都能活下來,可自己就懸了,不死也得做了階下囚!
牛二柱究竟會如何選擇,按照平時吊兒郎當的表現來看,似乎選擇第一種方法的可能性最大。可是那是你不了解大少,牛二柱雖然不要臉,可到了關鍵時刻還真就能把臉皮撿回來,大少長歎一聲,回頭叫來馬鳳儀和不發財,囑咐他們見機行事,待會兒自己一旦動手,千萬不能傻呆著,找個機會就趕緊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