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一響,這幫士兵可就坐不住金鑾殿了,因為他們知道軍號的威嚴不亞於旅長的命令,號角一響,哪裏能容得他們猶豫?不過負責看守王亞樵的排長還算是頗有心計,沒有把人全部帶走,而是留了四個人,如此一來,兩方麵都有交代,集結我去了,這邊兒的守衛也沒有放棄,兩邊兒都能討好!
牛二柱心中狂喜,和卜發財馬鳳儀隱藏到僻靜之處,等到幾十個士兵一走,剩下的那四個就好對付了,牛二柱眨巴著眼睛琢磨了一會兒,又和倆人咬了一下耳朵,卜發財和馬鳳儀也都是老手兒,自然也不用多說,卜發財從地上撿了一顆石頭子兒,往自己隱藏的地方一扔,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兒,那些士兵機警異常,自然就聽見聲音了,其中有倆倒黴蛋兒,端著個步槍探頭縮腦的過來送死,被馬鳳儀一鏢一個,全都打在咽喉之中,倆叫都沒叫一聲,登時了帳!
這倆人一死,剩下那倆就更好對付了,牛二柱和卜發財大模大樣的走了過去,他們倆以為黑燈瞎火的,都穿著一樣的衣服,誰也不可能看出來,可剩下倆北洋兵倒挺機警,一聽動靜兒有點兒不對,趕緊把大槍一端:“站住!你們是什麼人?我怎麼看你們倆的個頭兒、身量和剛才那倆人不太一樣?”
牛二柱暗中罵娘,這倆孫子誒,還真不好對付,大少反應也快:“弟兄們,有啥不對的?我們倆剛才順聲音一找,這小子把腳崴了,摔得連腰都直不起來,這一貓腰,不就顯著有點兒矮了麼?”牛二柱邊說邊往前湊活,他也知道這些話不可能把對方的疑點全部打消,隻不過是緩兵之機,等到了跟前兒,一刀一個,那才叫斬草除根!
可這倆人也不傻,吳佩孚招兵極嚴,在他手底下當兵的那都是百裏挑一的,這倆士兵不約而同拉響了槍栓,用黑洞洞的槍口緊對著牛二柱:“站住!別往前走了!再走一步,老子們先斃了你再說!”說罷,手扣扳機,已經做好了射擊的準備!
卜發財和牛二柱麵麵相覷額,他們誰也沒想到兩個士兵居然這麼難對付,早知道這樣,幹脆故伎重施,把他倆也引過來弄死的了,沒事兒抖啥機靈,要啥技術含量?這不是弄巧成拙了麼?現在唯一指的上的就是馬鳳儀,她要是迂回過去,一人一下子,這事兒也就解決了,可倆人偷偷一看,立刻就驚出一聲冷汗,馬鳳儀五花大綁,也不知道被誰給捆住了!
倆人暗中叫苦,完了,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誰想到小陰溝裏要翻船,竟然要死在倆當兵的手裏!牛二柱雖然不肯束手就擒,仍在不住的思索對策,可畢竟時間不等人,眼看就要玩兒完,猛然就聽見後邊兒有人說話:“怎麼回事兒,你們怎麼耗子動刀兒,窩裏反了?”
牛二柱暗自回頭,隻見後邊兒又來了一個軍人,正是那剛才的排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去而複返!大少心裏徹底涼了,這尼瑪前後夾擊,神仙也沒轍呀,不過大少心裏也奇怪,馬鳳儀也在身後,而且是五花大綁,這排長就沒看見?不過事到如今,琢磨別的也沒用,那倆當兵的一看排長回來,立刻有了主心骨兒,爭搶著把方才的情形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