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混混一說沒子彈了,餘下眾人可就全殺傻了,這可咋辦?裝甲車跟沒頭蒼蠅似的原地亂轉,子彈又有限,到現在還在土匪的一畝三分地裏轉悠,別說出不出得去,一會兒要是一個子兒都沒有了,土匪們一擁而上,一人一拳頭,這些人就得成爛酸梨,也別說吳佩孚不認人,就是打算救牛二柱幾個人,到時候也不認得他們是誰!
這五個混混兒一歇,那炮樓裏的小鋼炮立刻就又來了精神,沒了槍彈的威脅,裏邊兒的土匪那是神氣活現,一個勁兒的往裏填充炮彈,炸彈就想不要錢似的往車上猛砸,這裝甲車還真結實,被狂轟亂炸到現在,愣是一點兒都沒有損壞,不過炮彈炸過來,左搖右晃是難免的,把裏麵的人弄的是七葷八素,而且這還是剛開始,時間一長,再厚的裝甲也得被轟開!
牛二柱早就被搖晃的昏頭樟腦,的虧今天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不然連隔夜飯都得吐出來!大少知道這裝甲車堅持不了多久,一會兒一旦被轟開,自己這夥兒人那得要多慘有多慘,現在別人指望不上,就得靠師父的手段了!大少幹嘔幾聲,雙手牢牢牢抓住座椅,勉強爬到師父身邊,說話都呼哧帶喘:“師父,您老有什麼辦法沒?咱可不能老在這裏悶著,時間一長誰都活不了!”
半仙低頭不語,這地方前門有狼後門有虎,自己夾在中間,就跟十幾塊肥牛肉似的,雙方都虎視眈眈,要想逃出去談何容易?可你要是不想辦法,這些人都得死在這兒,自己一個老頭子也就罷了,可餘下的人都是大好年華,死了豈不可惜?******左思又想,毫無辦法,隻好低下頭來冥思苦想,牛二柱見師父不說話,也不敢多嘴,眼兒扒眼兒望的看著半仙。
要說現在誰的心裏都一樣,恨不得立刻離開是非之地,不過也有那個不開眼的,說話都沒個把門兒的,卜發財就是其中之一!這小子一看牛二柱那個德行,就把嘴一撇,你逼著老頭子出主意有啥用?這家夥把嘴一撇:“我說二柱子,你還要臉不?一個大小夥子逼著老頭子出主意,你也不嫌害臊?誰都看得出這是個絕地,師伯雖然是個地仙,但你還能讓他大變活人,帶著咱們騰雲駕霧不成?”
牛二柱這個氣呀,這裏邊兒有你啥事兒,你在哪兒咋呼個什麼勁兒?大少也顧不的形勢危急,立刻反唇相譏:“呦嗬,哪兒冒出來的你?我和師父說話你插什麼嘴?還騰雲駕霧?騰雲駕霧咋地,我告訴你,那是師父沒亮絕活兒,要是亮了絕活兒,別說騰雲駕霧,就是直上九重天,那也是..”
等等,牛二柱心裏忽然一動,這不經意的幾句話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件事兒,當初和師父沒見麵的時候兒,剛到保定地麵兒,一出城就迷了路,出來的時候已經在幾十裏地之外,剛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等見到了半仙兒,才知道是師父刻意保護自己,用了小騰雲的法術,把自己從原地挪了出去,那時候又是牲口又是人,還有無數金銀財寶,師父都能弄出好幾十裏地去,現在大夥兒都在一塊兒,有隻有幾十個人,想要弄出去豈不是更加容易?
牛二柱樂了,亮著個眼睛把自己的想法兒一說,這回連卜發財都服氣了,你還別說,大少想的這主意還真值得一試,大夥兒大眼兒瞪小眼兒,全都看著******,就等他拿個主意。這******聽徒弟說完,也是讚許的點了點頭,你別說這腦瓜子真不白給,關鍵時候還真能出點兒好主意!半仙臉露微笑,不過這笑容到一半兒就僵住了,半仙臉色一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牛二柱心裏一沉,知道要出事兒,趕緊過來問師父想到了什麼,半仙歎了一口氣,看了看大少:“這小騰雲的法術也並不難,別的不敢說,脫險是沒問題的,不過這法術極其耗費精力,一天也就隻能用一次,多一次都不行,而且我還沒有達到登峰造級的地步,一次隻能走出幾十裏地去,這抱陽山不大,但本身就有幾十裏地的範圍,我們就算從這兒逃了出去,八成還得呆在山上,弄不好就落到了吳佩孚手裏,吳佩孚別看是個軍官,我看也不保險,我們隻怕是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半仙把這話一說,大夥兒也都沉默不語了,老頭兒說得對,既然動也是死,不動也是死,死到闖破天手裏是死,死到吳佩孚手裏也是死,那何苦鬧這個羅嗦,幹脆就在這兒等死得了!經半仙這一說,在場眾人全都是垂頭喪氣,一個個兒沒精打采,隻有卜發財和那老太太反常,倆人摟到一塊兒,又是悄悄話,又是打情罵俏的,看著都讓人起雞皮疙瘩,大少看著有點兒反胃,心說這卜發財也真是的啊,就這都能下得去手,看來色膽包天,不服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