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心念一動,馬克沁都砸飛了,自己和卜發財被震得直吐血,看來硬碰硬是不行了,那就是找死,現在隻能憑借寬敞的空間和巨龜周旋,盡量拖延時間,這邊兒弄的動靜兒越大,半仙就越可能察覺,到時候雙方一會合,人多勢眾,這巨龜也就隻能幹等著挨宰了想到此處,大少心裏忽然一動,按理說半仙早就應該聽到了這邊兒的動靜兒,倒現在還不來,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大少雖然心有懷疑,可此時此刻容不得多想,隻好拉起坐在地上的卜發財,手拉手往密林深處鑽,那巨龜自然是緊追不舍,不過在這密林裏,這巨龜雖然行動不慢,但是被樹木所阻,追起耗子一樣亂竄的大少和卜發財來,簡直是高射炮打蚊子,根本就撈不到邊兒,一來二去,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就被拉下了不斷的距離。
卜發財就是一個氣死人的秉性,此時脫離了危險,嘴貧的毛病又犯了,回頭衝那巨龜鬥氣兒:“孫子,你不是牛逼嗎?那就來呀,來抓你二大爺呀!奶奶的,今兒三爺有事兒,要是平常,老子非擠破了你的黃子不可!”大少氣得差點兒罵街,這時候你瞎吹什麼牛?趕緊逃命啊,難道非等把那玩意兒惹急了跟你玩兒命?
牛二柱正要一腳把卜發財滿嘴的廢話踢回去,那紅毛巨龜已然是不顧一切,發了瘋的往前衝,這巨龜身軀龐大,力大無窮,這麼一橫衝直撞,別說虎口粗的樹苗,就是碗口粗的大樹也應聲而斷,那些斷掉的大樹,就像亂世一般在牛二柱和卜發財的耳邊呼嘯而過,驚得哥兒倆冷汗連連,那巨龜少了樹木的阻擋,行動逐漸加快,挾著一陣陰風撲了過來。
牛二柱連掐死卜發財的心都有,不過事到如今,說別的沒用,大少不敢怠慢,倒轉手槍就是一槍,這一下打的還真準,正削在額頭上那人形的肉瘤上麵,這巨龜皮糙肉厚,那肉瘤卻似乎真是它的軟肋,被子彈一旦擊中,立刻慘嚎一聲,伏在地上紋絲不動,卜發財看出了便宜,二話不說掏出匕首,寒光一閃直刺巨龜的額頭。
牛二柱剛要阻攔,卜發財這回卻是行動敏捷,攔都攔不住,三耗子今天也是急了眼,也有心賣弄賣弄,以為一刀削掉那肉瘤,這巨龜也就完了蛋了,怎料這巨龜極其頑強。力量又遠遠超乎想象,舍身一撞,不下千均之力,卜發財剛一衝上來,那巨龜忽然把頭一抬,正撞在卜發財的腰眼兒上,撞得三耗子在半空翻了一圈,跟破風箏一樣落在地上。
這下就等於斷了牛二柱的退路,三耗子被撞得五勞七傷,也不知道還有氣兒沒有,大少怎能拍拍屁股走人?那豈不是太不仗義了?牛二柱此時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和這家夥同歸於盡,實在不行,就和三耗子死到一塊兒,那也比臨陣脫逃,以後被眾人戳脊梁骨強!
大少虎吼一聲,順手抄起一塊石頭,二話不說就往巨龜腦袋上招呼,這巨龜雖然凶悍無比,可畢竟受傷不輕,一頭撞飛卜發財之後,精神有點兒恍惚,竟然讓大少一擊得手,牛二柱手也黑點兒,一石頭砸在那肉瘤上,說來也怪,巨龜還沒啥反應,那肉瘤兒卻發出一聲慘叫,聲音大得嚇人,居然和闖破天的嗓音一模一樣,大少就是膽子再大,此刻也是一驚,本來還要趁勝追擊,再來一下,誰知道被一嗓子喊得有點兒發懵,手也不由自主慢了起來。
那巨龜被砸的疼痛難忍,身子晃了幾晃,幾乎當場栽倒,不過這家夥畢竟是個畜生,挺勁兒比人大了不少,即便到了此時,依然凶相不減,赫然抬起左腿,重重往大少身上一拍,大少猝不及防,一爪揮落,牛二柱胸前的棉襖便開了花,大少隻覺得血氣翻湧,就知道不好,趕緊閃身後退,他的反應倒也不慢,不過比那畜生的本能還差了一點兒,剛一回身就立刻被巨龜按住,那巨龜幾次三番受傷,早已暴跳如雷,張開血盆大口就衝大少咬來。
大少被巨龜一按,疼得骨頭都快斷了,見巨龜張開大口,一口咬來,差點被它口中的腥惡之氣熏個半死,但牛二柱神智還算清醒,心裏也十分清楚,生死關頭哪還顧得上又臭有疼,連忙抬起雙手托住巨龜的下頜,死命的往上托,試圖阻礙巨龜把血盆大口壓下來的速度。
大少手槍跌落,石頭摔在一邊,身無長物,用雙手對抗巨龜,也是無奈之舉,可憑他一己之力,怎麼可能對抗這麼一直龐然大物?大少兩隻胳膊哢吧哢吧直響,骨頭幾乎被生生壓斷,即便使足了吃奶的勁兒,那巨龜的腦袋依然不斷的的向自己靠攏,牛二柱憋得滿臉通紅,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依然無法延緩巨龜的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