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心中一動,很明顯這是肉類腐爛的味道,更確切點兒說,這就是屍臭,可這地方哪兒來的屍體?是有人扔進來的?還是這裏本來就有死人?這洞口原本是封閉的,又人扔進屍體來是不可能的,照此推斷,很可能此地本來就有屍體,可這地方哪兒來的屍體?難道這地方竟然是墳地,自己誤打誤撞居然到了人家的陰宅?
大少一想到這兒,心裏立刻就有點兒發瘮,雖說這些年一直和這種東西打交道,出現啥東西也不足為奇,可要說一點兒不怕,那可就有點兒吹牛了,這裏邊兒到底有啥,是個什麼狀況,誰也不知道,心裏哪有不怕的道理?尤其是三耗子,聽說一個鬼字兒都尿褲襠,要跟他說實話,他馬上就堆了,這事兒還得瞞著點兒,否則再加上他這麼一個累贅,那就更不好辦了。
牛二柱故作鎮定,也沒提這裏邊兒可能有屍體的事兒,表麵漫不經心,實則緊張異常,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原因為進來不久就會發生異變,誰知道走了半天,這石殿裏麵寂靜幽深,總也不見盡頭,而且四周幽靜無比,竟然一點兒事兒都沒有,大少不免有些放鬆了警惕,回頭衝卜發財說:“耗子,這地方總也不見個頭兒,我看還是算了,師父那邊兒可等著咱們呢,這麼一直走下去,啥時候是個頭兒?”
一連問了好幾聲,卜發財楞不說話,大少有點兒急眼了,這時候兒你又裝啥孫子?這是啥地方?平白無故都能嚇死人呢,你不聲不響的想幹嘛?牛二柱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給了三耗子一個脖溜兒:“你又他娘的玩兒啥呢,我告訴你,三耗子,這地方可不能逗,尼瑪人嚇人嚇死人,你聽說過……”
大少話說到一半兒,就說不下去了,他發現手上的感覺不對,卜發財脖子上潮濕黏膩,摸一下直沾手,就算是卜發財被嚇的冷汗直流,脖子上都是汗水,也不可能被嚇成這樣吧,再說了三耗子這人有個特點,那就是瘦小枯幹,不客氣說,都沒三塊豆腐摞起來高,可剛才一巴掌下去,感覺卜發財那個子都能高出自己一頭,這尼瑪是則麼回事兒,難道卜發財長高了?不可能!他又不是竹竿兒,怎麼可能竄這麼快?
大少心裏咯噔一下,不對,這絕對不對,身後這人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卜發財,至於是誰那不知道,不過以眼前這地方的形勢看,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個人!大少冷汗唰得就下來了,一身棉衣幾乎濕透。
這時候兒就看出大少經驗豐富來了,現在千萬不能回頭,別說是啥妖魔鬼怪,就是林子裏的野獸,你這一回頭,它咬住你的咽喉,猛一用力,氣管兒咬斷,那神仙也得哏兒屁,有道是狼吃羊冷不防,林子裏的狼光慣用這種招數傷人,這玩意兒悄悄跟在你後邊兒,像人一樣站起來,用前爪一搭你的肩膀,你以為是人在和你打招呼,一回頭,這玩意兒一口咬住你的脖子,登時就能要了你的命!
大少雖然驚慌,可畢竟腦袋好使,反映的也快,二話不說,不回頭就順著那人的方向打了一拳,拳頭下去,如同擊中了空蕩蕩一副皮囊,隻覺得裏麵有硬邦邦幾根東西,餘下就如同敗革一般,牛二柱借助這一擊之力,身體往前一躥,跑出去十餘步,回頭用火把一照,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
隻見身後站著一個東西,看形狀像個人,不過這東西在風中左右搖擺,就像沒有根基,直接飄在空中一樣,看意思比風箏也重不了多少。牛二柱一下子頭發根兒都乍起來了,這尼瑪是人嗎?人哪兒有在半空中飄著的?可你說不是人,輪廓又十分像,大少心裏一激靈,腿肚子一陣轉筋,不好,這回隻怕是真遇到鬼了!
牛二柱一想到鬼這個字兒,頓時心裏就慌了起來,你別看大少經常和這東西打交道,可人遇到這玩意兒心裏害怕,那是本能的反應,這要不害怕,那就不正常了。不過有一點,大少雖然心裏發怵,可比三耗子強了不少,最起碼腦袋還管用,大少可聽說過,鬼這東西其實也都是怕人的,人身上有幾樣東西他是最不敢招惹,一是頭頂和肩膀上的三把陽火,二是童子尿,還有一個東西更方便,那就是吐沫!
大少知道這玩意兒動刀子不行,直接拚命更是白扯,為今之計隻能按街坊們說的來,先給他幾下再說!牛二柱到了這時候還真就不含糊,最起碼還敢有所行動,一張嘴幾口濃痰吐了出去,吐得是口幹舌燥,嗓子眼兒直冒煙兒,可對麵那東西卻是一點兒反應沒有,仍是在那兒不住的晃悠。牛二柱心裏疑惑,難道這玩意兒道行太高,這普通的辦法不管用?牛二柱心中疑惑,小心翼翼的往前湊合,想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可這事兒也是倒黴,走了幾步,腳底下也不知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大少仰麵栽倒,手中的火把也飛出去老遠,跳騰幾下就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