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邪木(1 / 2)

那雕像身上斑紋縱橫,原本牛二柱和馬鳳儀以為那是屍斑,或者因為年代久遠,起了黴變,現在仔細一看,滿不是那麼回事兒,雕像身上的一塊塊斑紋呈深褐色,不但和雕像本身融為一體,而且似乎還有縱橫交錯的紋理,怎麼看怎麼像樹皮,此時火光明亮,照的通透,大少發現不但那些斑點長得奇怪,就連那雕像本身也是漸漸泛起了光華,一片柔和的光線中,那些並沒有被斑點覆蓋的部分也出現了細細的條紋。

大少心裏一動,難道這雕像是用木頭雕刻而成的?這倒不稀奇,世間木雕的神像比比皆是,關鍵是既然是木雕,為何會出現那些斑點?難不成是師傅手藝太潮,某些地方沒有刨幹淨?不可能,這雕像從造型上來看還算是惟妙惟肖,雕刻者應當是此中高手,應該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要不就是這種木頭生命裏頑強,跟“死不了”一樣,經過了這些年的蟄伏,重新煥發了生機?也不對呀,如果這都可能的話,那木頭澡盤有朝一日還不得變成參天大樹?

牛二柱半天琢磨不出個所以然來,情不自禁伸手去摸,這一摸立刻一個哆嗦,倒不是害怕,而是這雕像表麵太冷了,跟冷冰窖一樣,四月份的天氣,已經漸漸開始熱了,這東西如此之涼,必然反常。而且這東西的手感光滑,不像是木材,木材刨得再精細,因為表麵有紋路,摸起來多少有些凹凸的感覺,也不像是石雕,石雕摸上去有一種厚重感,這東西完全沒有。看來看去,這玩意兒有點兒像是象牙雕成的,不過顏色不對,世界上有沒有那麼大的象牙先不說,這要是個值錢的物件兒,隻怕早就被人偷走了!

牛二柱摸著那雕像,正在沉思不已,忽然就感覺腳下一陣顫動,與此同時,那雕像晃動不知,就像忽然就要複活一樣,大少心裏一驚,不知道又起了什麼變化,剛要把手抽回來,就聽見旁邊兒驚天動地的一聲響,土石翻飛,塵土飛揚,嗆得人喘不過氣兒來!大少被灰塵迷得睜不開眼睛,眯縫著雙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但見將外屋兒隔開的牆壁不知何時已經被洞穿,無數條鮮紅的觸手般的東西,穿牆而過,向牛二柱和馬鳳儀猛撲過來。

這一下事出突然,倆人都沒有防備,眼看著那鮮紅的東西就要撲到麵前,馬鳳儀也是急中生智,再加上功夫底子不錯,身子向後一仰,來了一個金剛鐵板橋,險險的避了過去,她是避過去了,可牛二柱就在他身後,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眼見得大少就要倒黴,五姑娘也是藝高人膽大,單手撐地,用右手的短刀向上一撩,這殺氣衝天的短刀果然非同凡響,五姑娘輕輕一下,竟然把那些東西齊齊斬斷!

耳輪邊一聲慘叫,叫的人心煩意亂,鮮血狂飆,眼前一片血紅,那些東西似乎也有痛覺,顫抖著退了出去,馬鳳儀被濺了一身血,渾身腥臭無比,禁不住有點兒惡心,站起來一個箭步退出老遠,牛二柱此時也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退了幾步,說來也怪,本來那些東西退卻之後,更多的東西蜂擁而來,看意思非要致兩人於死地不可,可倆人這麼一後退,那些東西竟然靜止不動了,在外屋兒扭動不止,一點兒要進來的意思也沒有。

牛二柱可就愣了,這是啥意思?怎麼剛才氣勢洶洶,現在又一動不動了?難道這後邊兒有啥他忌諱的東西?大少一扭頭,不對呀,這後邊兒除了一堵牆,啥都沒有,難道這牆裏藏著啥東西?大少正胡思亂想,另一邊兒那些本來隻是虛張聲勢的骷髏卻又變得躍躍欲試,不容牛二柱再做計議,骷髏已經按耐不住,完全不顧強烈的火光越逼越近,從炕下紛紛爬上來,越逼越近,將包圍圈逐漸縮小。

牛二柱這氣兒不打一處來,這尼瑪炕上地下的亂成一鍋粥,你們這是兩頭兒堵,把老子當成了胡同裏的豬是不是?大少一咬牙對馬鳳儀喊道:“妹子,我看今兒這幫孫子是沒想讓咱倆活著回去,既然他們步步相逼,咱就不用跟他客氣了,有一個算一個,跟他們拚了!”說罷,從房梁上將那屋子燃燒的衣服取下來,不由分說就朝下邊兒扔了過去。

一團火球劈頭蓋腦的砸了下去,那些骷髏頓時大亂,四散奔逃,不過,這隻是暫時而已,棉衣落到炕下,被血水浸濕,吱的冒了一陣白煙,立刻熄了火兒。那些骷髏沒了火光的威脅,複又爬上炕頭兒,四麵八方聚攏過來,此時一隻骷髏的怪口已經咬來,馬鳳儀飛起一腳,正中它的腦側,登時將它踢了出去,五姑娘也是一股子急勁兒,雙手翻飛,將飛鏢不住手的打出去,但見得滿屋子裏銀光狂瀉,流星四濺,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打得那些骷髏不住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