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看了一個稀裏糊塗,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那棍子燃燒的倒也興旺,雖說火苗子不大,照的還挺遠,周圍十米以內一片雪亮。大少滿心狐疑,仗著膽子湊過去一看,這棍子非金非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玩意兒,那一團火也燒的詭異,火苗子圍著棍子亂轉,可就是不見這棍子縮短一點兒。
大少眯著眼睛往後一看,又嚇了一跳,這棍子後邊兒蹲了一個老頭兒,這老頭兒長得挺怪,須發皆白,頭發胡子跟鋼針似的,一根根直立著,往臉上看,烏溜溜的一雙小臉,精光四射,臉上粉嫩粉嫩的,跟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五官緊湊,一張嘴高高翹起,難看到不至於,不過看起來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這老頭兒蹲在棍子後邊兒,雙手支地,撅著屁股正對著棍子上的火苗吹氣,他吹一口氣,那火苗就亮上幾分,周圍的黑暗也就退卻幾分。大少看這老頭兒長得奇怪,行動更是怪異,忍不出湊過去,也蹲下來看了半天,實在看不出啥來,便扭頭問那老頭兒:“爺們兒,你這是幹啥呐,難道你要生火?”
那老頭也不說話,仍是一個勁兒的吹火,等到那火苗越來越旺,四周模模糊糊能看個八九不離十的時候,這才斜眼看了看大少,擦了擦臉上的汗道:“啥玩意兒,爺們兒?你有多大歲數兒,敢和我稱爺們兒?實話告訴你,你爺爺都未必有我歲數兒大,要不是看你奶奶的麵子上,我可不管你,沒想到你奶奶一世英名,居然有你這麼一個扶不上牆的後代……”
大少一聽就是一愣,咋回事兒?聽這意思老頭兒認識自己奶奶呀,而且還挺熟,這可得聽聽,自己一直就對祖母的身份有所懷疑,哪裏知道今天碰到這麼一個知根知底的家夥?大少忙不迭要接著往下聽,可這老頭兒大概也發現自己走了嘴,立刻停住話頭兒,把話鋒一轉:“你個毛頭小子不懂事,跟你說別的也沒用,你就記住一條兒,老爺子我今兒個是冒著生命危險來幫你的,這個事兒你得記住,以後老爺子有啥為難召窄的事兒,你可得幫忙,咱先小人後君子,有些話不得不說到前頭!”
牛二柱一聽這老頭兒就不是善茬兒,看來以後必定有求於自己,現在故意把事兒說的十分嚴重,好讓自己感恩戴德。大少也是老油條,哪裏跟上他的當?當下把嘴一撇:“得了吧,您那,這事兒有那麼邪乎嗎,還生命危險?不就是領個路嗎?再說了,您老啥也沒幹,就在這兒一個勁兒的吹火,您是要做飯還是咋的,就憑這個,您能把我領出去?”
大少一句話不要緊,老頭子臉色就變了,胡子撅起來老高,看意思氣的不輕,大少都擔心他會因為幾句話跳起來罵娘,不過這老頭兒似乎也有所忌憚,勉強壓下火氣,鼻子裏哼了一聲:“少年人好不曉事,你知道你是怎麼被困的嗎?就憑那黃鼠狼?笑話,他那點兒道行還不如我呢,你那是讓妖獸給迷住了,具體是啥,現在還不能說,反正老爺子今天救你,是把腦袋別到褲腰帶上了,不然的話怎麼會用命火替你開路?”
命火?命火是啥玩意兒?大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眼前那團火跳動的十分詭異,應該就是所謂的命火了,而且這火越來越旺,黑暗也漸漸退去,大概就是這老頭子所說的冒著生命危險救他的方法了。牛二柱想到此處心裏忽然一動,自己剛才鼓搗了半天,用的是祭路神的方法,這老頭兒來的奇怪,莫非他就是所謂的路神?
一想到這兒,牛二柱看老頭兒的眼神兒都變了,一臉的崇敬,當然這種崇敬裏暗含著糊弄冤大頭的意思。牛二柱嬉皮笑臉:“難不成您老就是路神?”這話一說,牛二柱還不覺得什麼,老頭兒卻像是聽了天大的奉承一樣,當時連眉毛都是笑的,簡直樂不可支,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會兒,哈哈大笑道:“啊……對我就是路神,小輩,還不給路神爺爺磕一個?”
牛二柱一看,這老頭兒絕對不是神仙,不定是什麼玩意兒變的,誰家神仙這麼大起子?讓人誇一句就樂不可支?這也太沒見過世麵了!大少不動神色,心裏卻留了神,暗中仔細觀察這老頭兒,這仔細一看,還真就看出毛病來了,老頭兒身後晃晃悠悠,肉乎乎的一團,不是尾巴是啥?
大少立刻就明白了,嘴裏故意畢恭畢敬,暗地裏加了小心,趁那老頭兒不備,一個箭步竄上去,一把揪住老頭兒的領子:“哪兒來的山貓野獸兒,到這裏來糊弄二爺?你還路神?路神他姥姥!今兒個爺爺就看看你到底是啥變得!”說罷牛二柱手裏用力,想給老頭兒來一個單腿兒得合勒,誰知道手裏剛一用力,手掌立刻就像針紮的一樣,劇痛無比,不由自主就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