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看得暗暗稱奇:“這世上一物降一物,你別看角狐出身有點兒不明不白,說白了就是個雜種,但到底還是半神,尤其還是個代理城隍,那野狼也算是凶獸,竟然連半點反抗地餘地都沒有,非但如此,被慘殺前還要好一番戲弄,手段當真毒辣得緊。”
那野狼比梅花鹿還要健壯,角狐吃了它的心肝,又喝了他的血,委頓的神情立刻恢複了不少,對開膛破腹地死狼再不多看一眼,轉身又蹲伏在石碑之下,學著方才的模樣,打坐參禪,這一次那祥光萬道,發簪一樣的東西同樣被逼出天靈蓋,而且露出來的部分更多,眼看這就要被角狐完全逼出來,可惜的是那發簪上似乎有什麼禁錮,角狐通身是汗,可惜後力不足,到了緊要關頭,那發簪忽然精光大盛,驚天動地的一聲大響,又返回了角狐體內。
幾次三番,皆是如此,那角狐被折騰的雙目赤紅,渾身顫抖,體型也漸漸縮小,竟然有不支之狀,牛二柱看的目瞪口呆,既不知道這東西搞的什麼鬼,又不知道自己究竟該怎麼辦,正在猶豫困惑之間,那角狐狂吼一聲,聲震山嶽,群獸趴伏在地,體若篩糠,幾隻肥壯的棕熊挪動身軀,俯首帖耳爬到角狐麵前,把頭一低,那角狐毫不憐惜,張開巨口,將棕熊脖頸咬開,拚命一陣吸吮,頃刻之間,竟將那幾頭棕熊吸成了幹屍!
鹿血和狼血自然不能與熊血媲美,那角狐吸食了幾頭巨熊,立刻渾身汗出,熱氣蒸騰,就如同癮君子吸了鴉片一樣,亢奮無比,眼中精光四射,直衝霄漢,那角狐前腳按地,如同前兩次一樣,將那發簪逼出體外,這一次非比尋常,角狐吸了熊血,不但興奮無比,而且後力十足,那發簪雖然不肯離去,卻被角狐以莫大的道行漸漸逼了出去。
眼見得那發簪就要飛出角狐體外,密林從中忽然呼啦啦一陣亂響,一道黃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竄了出來,那身影看似潛伏已久,早有預謀,一旦竄將出來,便毫不猶豫,直撲角狐,看意思要痛下殺手,群獸渾渾噩噩,兩隻狸子本來道行淺薄,也排不上用場,角狐又在奮力對抗那發簪,一時之間,竟無人與那身影對抗,角狐縱然一身本領,此時竟要吃虧!
牛二柱也認為那角狐非死即傷,誰知道那團黃影剛一撲上來,與那角狐的金光一接觸,半空中立刻燃起一道火光,轉瞬間一股焦糊的味道撲鼻而來,那黃影慘叫一聲,痛如刀割,橫著飛出去幾丈遠,撲通一聲重重跌在地上,竟是那隻神出鬼沒的黃皮子!
黃皮子被角狐護體金光所傷,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來。角狐雖然隻是邪神,但既然是半神半妖,又是橙黃,自然有神光護體,那黃皮子偷雞不成,反累自身。不過角狐雖然並未因此受傷,被那黃皮子突如其來的一嚇,心神一散,那眼看就要被逼出去的發簪金光一閃,瞬間又飛了回去。
角狐眼看就要成功,如今功敗垂成,不由得勃然大怒,狂吼一聲,吃了幾頭野獸恢複體力,轉身如風馳電掣一般,怒衝衝直撲黃皮子。那黃皮子顯然受傷不輕,不過角狐來者不善,性命攸關,不敢怠慢,一骨碌爬了起來,他既然已經奪了半仙的金丹,自然道行大增,實力也不容小覷,身形一轉,換做一道幻影,竟然將角狐的攻擊躲了過去。
那角狐躲在密林之中,顯然是要趁機做些手腳,誰曾想被這黃皮子趁機偷襲,功虧一簣,如今見這東西平時對自己畢恭畢敬,緊要關頭居然敢來搗亂,而且還避過一擊,不由得怒不可竭,前爪一伸,那狸子手中的白幡橫空飛起,被一團紫氣包裹,在空中轉了幾轉,竟變作紫黑的顏色,劈空向黃皮子砸來。
白幡祭出,那幡上風雷湧動,竟湧出滾滾黑氣,將整個密林上空完全覆蓋,想要將所有獸類全都裹入其中。那白幡在雷霆之中不斷下壓,黑氣中無數凶靈惡鬼魔靈,嘶叫著蠢蠢欲動。那黃皮子一見之下,臉色慘白,他即使吞了金丹,實力和角狐也不可同日而語,此物一出,立刻被壓的全身戰栗,隻不過小命要緊,即使明知無望,也要抗爭一番,黃皮子到了此時也是孤注一擲,將嘴一張,剛剛多來的金丹****而出,帶著漫天璀璨金光,和白幡絞纏了一起,試圖將其擋住。
角狐雖然也是正神,畢竟底子不怎麼幹淨,法寶威力自然不能發揮到極致,那金丹乃是半仙一身道遠所化,正氣充盈,與黃皮子的邪氣格格不入,也是僅僅能夠勉強駕馭而已,如此一來,此消彼長,這威力就不相上下,隻不過雖然兩件法寶威力相差不大,但是因為使用者的原因,金丹就略遜一籌。金丹的無限道力被白幡壓得死死的,隻能苦苦支撐勉強應付而已,金丹光芒不斷的被黑氣吞噬,金丹本身也和白幡在空中碰撞不已,戰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