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狸貓的主意(1 / 2)

那角狐正一心一意指揮群鼠攻擊牛二柱等人,萬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一時手足無措,這狸貓來的又快,動作敏捷異常,比活著的時候還要詭異,利爪揮來,竟忘了躲避,被那狸貓在臉上劃了一下,這狸貓和家貓不同,未經馴化,野性未退,一爪子撓過去,角狐臉上立刻出現了五道血痕,鮮血滴滴噠噠就冒了出來。

這隻狸貓和牛二柱懷裏的不同,不但不知懼怕,而且全身毛發皆乍,雙眼血紅,如同見了仇人一般,那群鼠數量雖多,卻因為天性怕貓,又被他的氣勢震住,竟然噤若寒蟬,不敢動彈,就連那老耗子也匍匐在地,全身篩糠。那角狐既然是半神,又是本地之主,何時曾受過如此****,見那狸貓來勢洶洶,絲毫不肯相讓,不由得勃然大怒,也顧不得城隍身份,張牙舞爪,顫動一身肥肉,和狸貓鬥在一處!

那角狐狂吼一聲,身軀暴漲,如不是這洞裏空間有限,隻怕又要現出法天象地的本相,隻可惜這洞裏空間雖然不小,卻比不得野地裏空曠,角狐將身軀變大,的確是占了身大力不虧的優勢,可惜在這狹窄的地方卻施展不開,那狸貓雖然體型嬌小,卻十分靈活,繞來繞去,將那角狐耍得團團亂轉。

那角狐徒然狂吼亂叫,蠻力無窮,卻被狸貓轉的暈頭轉向,茫然不知所措,不但沒有占到絲毫便宜,反而被狸貓左一爪子右一爪子,抓得鮮血淋漓,簡直慘不忍睹。那狸貓何曾吃過這些虧,當下一聲大吼,這吼聲驚天動地,震動山嶽,吼聲中,那湖水忽然又翻湧起來,如同開鍋了一般,在翻騰不止的水聲中,不斷有劈裏啪啦的聲音從岸上傳來,無數光點躍出水麵,在岸上翻騰跳躍不止。

牛二柱雖然緊張,此時有狸貓先替他頂著,也多少鬆了口氣,見了水裏的奇景,不由得大為驚異,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瞪著兩隻眼睛一個兒勁兒的緊瞅,自從角狐到來,群鼠也不知從哪裏弄了些油燈,悉數點燃,此時這洞裏已經是一片雪亮,離得雖然遠了,不過光線充足,牛二柱看得到也分明,那跳上岸來的不是別的東東西,正是河裏那閃著熒光的小魚,此時離了水麵,沒了根底,正在和岸上跳動不止。

大少看得稀奇,這些小魚顯然是角狐弄上來的,可是這些魚離了水麵就等於沒了半條命,弄來有什麼用?更何況魚在貓的眼裏就等於美食,即便在陸地上也能存活,又有什麼用處?牛二柱滿心狐疑,正在納悶兒,猛然發現那些魚的肚子裏一陣蠕動,又傳來一陣咀嚼的聲音,不過此時卻不是魚的肚子裏在吞食食物,而是裏麵的東西在吞食魚的肚子!

那些魚似乎十分痛苦,跳得越來越高,掙紮抽搐,其狀慘不忍睹,跳躍了足有一根煙的功夫,群魚終於不動了,隻是大張著嘴,徒勞無功的呼吸著,此時魚肚子已經破裂,鮮血淋漓之中,鑽出無數密密麻麻,色彩斑斕的蟲子,出了魚的肚子,回頭便對著魚屍一陣撕咬,須臾之間,已經將群魚啃得屍骨無存。

牛二柱看的心驚肉跳,不知道這又是弄的那一出兒,這些蟲子凶不凶猛先擱一邊兒,就衝這密密麻麻的數量和奇形怪狀的長相,看著都叫人起雞皮疙瘩,就更別提對付他們了。那群蟲子吃了小魚,身軀暴漲,一瞬間,就長到了十來厘米,蠕動著密密麻麻、不知道有多少的手足,像潮水一樣湧了過來。

那狸貓本來仗著身形靈活,已經占了優勢,這些蟲子蜂擁而來,頓時也是捉襟見肘,手慢腳亂,此時那些蟲子離得近了,大少看得更加分明,隻見這東西形似大蜈蚣,全身暗黃泛綠,遍體皆是黑癍,口邊的腮腳鉤爪極銳,竟和家裏常見的錢串子有點兒相像,這些蟲子就如同餓死鬼投胎,所過之處,連石頭子兒也蕩然無存,那些老鼠本來體型碩大,但在這些東西麵前簡直不堪一擊,群蟲將碩鼠圍住,一口將野鼠咬住,頃刻間奔湧而去,地下隻剩下森森白骨。

群蟲吃了老鼠,依然意猶未盡,不斷蜂擁而來,那些老鼠此時大概也明白過味兒來,一個個抱頭鼠竄,四散奔逃,那些蟲子倒也沒有緊追不舍,而是一窩蜂圍住狸貓,不斷向那隻狸子逼近,那角狐似乎是滿臉得意,趁這機會跳出圈外,一邊舔著血,一邊好整以暇的看著狸貓,似乎要看他如何葬身蟲腹。

群蟲頃刻間將狸貓圍住,不過這些蟲子似乎也對狸貓有所忌憚,隻是團團圍住,並不敢輕易進攻,那狸貓鬥了多時,似乎有些疲憊,不過依舊是威風凜凜,怒氣不懈,那群蟲子蠕動不止,竟沒有一個敢於靠近。角狐在一旁等候多時,似乎十分不耐煩,雙腳踏地,似乎在一個勁兒的催促,蟲子中間有些過於肥壯的也小心翼翼萬前爬了幾步,被狸貓一聲怒吼,頓時翻過背去,抽搐不止,被同類一擁而上,啃了一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