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邪影(1 / 2)

牛二柱一皺眉,趕緊退了出來,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識,似乎不光是鎮物那麼簡單,看情形似乎是什麼風水局,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風水局,是用鎮物弄成的局勢,一般人家裏有一個鎮物,差不對都會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如今用鎮物擺成了一個局勢,那還不得斷子絕孫,世世代代抬不起頭來?這老徐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家弄了這麼一個惡毒的詛咒?

卜發財見牛二柱從床底下退了出來,還以為大少發現了什麼,趕緊湊過來問:“二柱子,你看見啥了?是不是這床底下藏著鬼?”大少又好氣又好笑,回頭看卜發財渾身篩糠,臉都綠了,不由的一撇嘴:“你呆著吧你,還大鬼呢,這床底下倒是沒鬼,卻有一個紅桃二!”

這裏所說的大鬼其實是北方土話,其實就是撲克牌裏的大王,牛二柱見卜發財嚇得直哆嗦,故意拿話來調侃他而已,卜發財此時嚇得不輕,腦袋短路,一時半會兒也沒明白啥意思,大少也沒空跟他解釋,低頭沉思一陣,忽然一拍大腿:“妹子,你把那鏡子給我拿開!”

馬鳳儀一愣,沒事兒你動人家的東西幹嘛,這鏡子招你了?雖然滿心疑惑,還是遲疑著把鏡子拿了起來,那鏡子一離開原來的方位,就聽見床底下一聲慘叫,就如同被人踩了脖子的野豬一般尖利淒厲,叫人不寒而栗,床上孕婦身下本來有什麼東西不住蠕動,此時也風平浪靜,毫無異狀。

牛二柱早在意料之中,見自己的猜測不錯,頓時有了底氣,從兜裏掏出一根兒煙,點上抽了兩口,把煙屁股掏空,在兜子裏弄了些幹碎的細葉子,塞進去了一些,回頭叫馬鳳儀把鏡子拿好,鏡子麵兒對準床下,大少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嘴裏叼著煙卷兒,一低頭又鑽了進去。

床底下依舊是昏暗一片,四個床腳的東西倒也老實,一動不動,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破布片子、爛剪刀會動,這還真是見鬼了。大少屏氣凝神,抬頭一看那幹瘦的老太太,盤膝而坐,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跡象,不過眼睛裏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那股子綠光閃爍不停,看得人心裏頭發虛。

牛二柱雖然見多識廣,到了此時也是心頭亂顫,別的倒也罷了,關鍵是這老太太樣子太過古怪,看的人心裏有點兒瘮的慌,牛二柱盡量集中精神,先不去管那老太太,伸手把床腳的碎布拿過來,又取過另一邊的剪刀,用剪刀將碎布剪開,這可是破煞第一步,這玩意兒極有講究,一個步驟也不能亂。

一剪刀下去,那碎布應聲而斷,倒也是爽快,隻不過那碎步早已幹枯的血跡竟然重新濕潤起來,汩汩鮮血,如同泉湧一般,從牛二柱的指縫裏流出,大少縱然早有準備,此時也嚇了一跳,這一愣神的功夫,床下邊兒就起了變化,一股陰風驟起,打著旋兒往牛二柱臉上一撲,大少連忙往後一躲,稍微慢了一點兒,身上不由自主一哆嗦,立刻心神恍惚起來。

牛二柱身上一涼,不由自主閉上雙眼,等到再次睜開,隻見麵前前漆黑一片,遠處卻有一點微光閃爍不定,綠森森如鬼火一般。牛二柱不由得一顫,隨即便聞得一股幽香直入心肺,鼻中發癢,一個噴嚏,更加覺得昏昏沉沉,連自己是誰都忘了,眼中隻有那團鬼火,腳下也不由自主向前走去。

那綠光看似不遠,卻輕易走不到近前。牛二柱心中焦躁,腳下也越來越快,恨不得一步追至眼前,鬼火卻始終若即若離。追逐多時,牛二柱不免口焦舌幹,身上卻越來越冷,恰在此時,那鬼火卻不見蹤跡,眼前隻有一團火光,獵獵舞動,似乎溫暖異常,牛二柱不及多想,抬腿便向那火光跑去,身子剛這麼一動,鼻子裏忽然一陣劇痛,連帶著肺裏如同刀割一般撕裂的痛楚,一股惡氣直衝喉頭,當時就清醒過來。

牛二柱跌坐於地,隻覺天旋地轉,苦不堪言,滿頭上冷汗森森,就如同水洗一樣,再看四周依然漆黑一片,那有什麼鬼火?眼前隻有那幹瘦死人的眼光閃動不已,至於那一團火光,想必就是那老太太眼中的邪光了。

牛二柱暗擦一把冷汗,這局勢果然歹毒,按照《魯公書》的記載,這玩意兒叫“絕後局”風水局一旦形成,對本人沒什麼影響,但對後人卻有極大的傷害,如果已經有了子嗣,那子嗣輕則災劫不斷,死於非命,重則絕子絕孫,香火不繼,如果家裏有孕婦,那就更糟了,這孩子輕易生不下來,就算是生下來,不是死胎就是畸形,勉勉強強活到三歲,照樣是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