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心中一凜,這鬼東西怎麼還糾纏不清,難道非要要了倆人的命才算罷休?不過那人一死,火焰立刻熄滅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那火焰在死人身上不起作用?大少心裏狐疑,正不知所措,那斷了臂的混混卻再也受不住了,他本來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死了兄弟,本來就動了肝火,如果那鬼東西就此罷休,也就算了,可是害死兄弟之後,依舊窮追不舍,這混混血氣上湧,平時凶狠的勁頭兒就上來了,大喝一聲,晃開牛二柱,一刀就劈了過去。
這人不但夠義氣,勇猛無懼,看來功夫也不錯,雖然沒了一條胳膊,這一刀卻砍得勁力十足,霸道絕倫,而且四平八穩,準頭兒極好,那光點也就雞蛋大小,平放在地上也不一定砍的中,更何況是在空中飛舞?可這人一刀過去,愣是擊中了,那光點發出沉悶無比的慘叫,與此同時,一種破碎的聲音傳來,看來是受了傷了。
牛二柱大喜,沒想到這人的功夫這麼好,在知道這樣,讓他早點兒發威,不就省了那麼多事兒了麼?那混混一刀擊中,也是大喜過望,臉上一喜,這一刀可是傾注了畢生的功力,不說是力有千鈞也差不多,那玩意兒不過雞蛋大小,想必也被擊碎了,這混混心中總算解了氣,剛想把大刀收回來,誰知道這還不算完,那股妖異的綠色火焰猛地一亮,竟然順著大刀,撲簌簌一路向那混混的手燒過來。
這變化來的太快,別說混混,就連牛二柱都來不及反應,再加上火焰傳導的速度實在太快,甚至連一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大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那混混的全身就已經被綠色的烈焰吞噬了。
這混混也和剛才的混混一樣,痛苦的掙紮著慘叫著,叫聲淒絕無比,牛二柱通過剛才的事兒,已經知道這混混絕對是個硬漢子,自斷一臂都沒吭一聲,如今被烈火焚燒,竟然疼的滿地亂滾,哭爹叫娘,這火焰焚燒的痛苦,隻怕是比斷手斷腳還要酷烈上百倍,這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牛二柱佩服他是條漢子,當時大少將牙一咬,就要撲上去滅火。
那漢子躺倒在地,腿正對著牛二柱,見他作勢欲撲,忽然一腳猛踢出來,牛二柱全神戒備,也防備著突然的變化,見狀猛然一閃,堪堪避了過去,那混混逼退了牛二柱,立刻衝他擺手,那意思很明顯,是要牛二柱趕緊走,別管他!大少不由的一愣,心中一股暖流湧起,經曆了那麼多事兒,沒想到今天一個素不相識的混混居然這麼夠意思,看來江湖中義薄雲天這四個字真不是白說的,雖然大部分人都是自私自利,可也有今天這種拿命換兄弟的好人。
事到如今,牛二柱恨不得撲上去和那鬼東西同歸於盡,即便是於事無補,也總比臨陣脫逃來得好,不過眼下就丟了性命,似乎對不起老祖母、師父和馬鳳儀等人,雖然因為自己身體變化的原因,幾次三番逼退了那玩意兒,可這股綠色的火焰實在太過詭異,大少也沒有能保全自己的信心,既然這位兄弟一心要保住自己,那也隻好隨了他的心願,這麼做可能不夠意思,可要是仔細一想,留下來或許隻能再搭上一條命,更何況卜發財還在姓朱的手裏,自己要是死了,估計他也是凶多吉少。
為了保全三耗子,大少到了此時,也隻有狠下一條心來,大少這一次也隻能做一回逃兵,當一次軟蛋了。牛二柱含著眼淚舉起了手槍,手上扳機一扣,一道火舌吐了出去,不過這一回可沒有上一次幸運,這麼近的距離,居然還打偏了,大少一跺腳,知道事不宜遲,更何況這人已死,那蟲子說不定還會跟著自己,大少麵帶愧疚,回頭看了那人一眼,低頭說了句:“兄弟,對不起了,我還有一個弟兄要救,不能陪你了,日後我要是大難不死,一定會好好安葬你,金山銀山,都拿來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