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陰溝驚魂(七)(1 / 2)

大少先前還沒有注意,等這人躺倒在腳底下,才發現竟是一個人,這地方忽然出現一個形體正常的家夥,即便是死的,也夠叫人匪夷所思的了。這人一出現,大少腦海裏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兒,想象著這位究竟長什麼樣,或胖或瘦?或金發碧眼?或高鼻深目?但是等大少借著火光看清了這人的容貌,腦子裏卻嗡了一聲,當時目瞪口呆,半天緩不過勁兒來……

大少“啊”了一聲,火光之下,這人黑發如雲,秀眉入鬢,麵容清秀,雙目緊閉,臉色白得嚇人,穿著也很奇怪,長袍大袖,如同古代人一樣,除此而外,都跟活人一般不二。最叫人想不到的是,這人竟然長的同牛二柱的一個熟人一模一樣,和他的師父鐵嬌娘杜青青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摳出來的。

大少傻了,不知該如何是好,腦袋裏亂成了一鍋粥,自己幾個師父之中,唯一幸存的就隻有半仙******,除此之外,都因為草上飛一死,心裏不大得勁兒,前後幾年陸陸續續喪了命,杜青青死的時候,自己是親眼目睹的,大操大辦,發送了好幾天,因為杜青青是南方人,當時都講究魂歸故裏,入祖墳,所以最後並沒有埋在當地,而是南方來人,千裏迢迢把靈柩運了回去。

難道運送屍體的過程中出了事兒,半路被人劫走了,遺體並沒有下葬?那也不對呀,你劫一具屍體有啥用?就算是劫了,也不能扔到臭水溝裏吧?而且還剛巧被自己撞上?牛二柱覺得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隱隱覺得不大對勁兒,其實這事兒明顯就透著怪異,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可不知道為什麼,心潮澎湃,頭腦似乎不受控製,一陣陣絕望刺激著大腦的皮層,傷心,害怕,緊張,無助,不解,多種複雜的情緒,同時衝進了大腦,一時間腦海裏一片空白。

眼前的情景太難以捉摸了,牛二柱在絕望之餘,覺得自己簡直就象是案板上的肉,是煮是燉,是炒是炸,全由不得自己了,完全的被玩弄於掌股之間,別看在陰溝裏折騰半天,到了現在,甚至不知道對手是什麼。

就在大少不知所措之時,忽然覺得身旁刮起一股陰風,牛二柱忽然覺得一股寒氣在慢慢靠近,好象有一個陰氣森森的物體正在快速的接近,牛二柱雖然心情複雜,可最基本的本能反應還有,心裏暗叫了一句“來得好。”猛然一個轉身,衝著陰風吹來的方向就是一槍,情急之下,這一槍竟沒有打響,眼看著陰風透體,撲麵而來,大少也是機靈,手腕子一翻用槍托猛擊,就聽見砰地一聲,感覺擊中了一個人。

大少心中一喜,急忙定睛一看,麵前站著一個人,火光下看得分明,正是方才還躺在地上的杜青青,此刻師父的半個腦袋被牛二柱劈掉了,鮮血噴濺,咕咚一下倒在地上,躺倒在地上,雙腿一抽,蹬了幾下就不動了。

牛二柱心大驚,急忙低頭,原本躺著杜青青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隻有一具沒了半個腦袋的屍體血淋淋的躺在前麵,咋看都想自己師父,牛二柱立即呆在當場,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怎麼這麼冒失,難道真被那怪樹嚇得六神無主?竟然把對自己最好的,一向當成母親的師父砍死了?大少在這一瞬間心如死灰,這回可倒好,啥事兒都沒弄明白,自己還出不去呢,就又弄死一個。

大少現在心裏是亂七八糟,本來輕而易見的一些疑點,因為心情複雜,也被他忽略到了一邊,眼下也不琢磨別的,鬼使神差,就隻有一個念頭:我把我師父殺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我還是個殺人凶手,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早早就死了,中國人都說有陰曹地府,那倒好了,自已抹了脖子,正好兒到陰曹地府去見幾位師父,千刀萬剮去給杜青青謝罪!

牛二柱萬念俱廢,頭疼得象是要裂開一樣,隻覺得從頭到腳如墜冰窟,隻有一死了之才對得起所有人,好像自己活著就是天大的罪孽一樣,牛二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噌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匕首,對準自己的心窩,一咬牙就刺了下去。

這一刀是又準又狠,就跟自己和自己有啥仇似的,一刀下去,就是不死,最多也就支撐一會兒罷了,可就在刀尖碰到皮肉的一瞬間,耳中突然聽見兩道惡風,自己胸口忽然一陣悶痛,劇痛難忍,當時就蹲了下去,與此同時,一股極大的力道打在自己手腕上,牛二柱就感覺腕骨已經折了一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大少手中的匕首已經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