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見了銀子,居然也知道高興,雖然仍在痛哭,不過聲音小不少,群鼠見有效果,紛紛效仿,三五成群去取銀子,不大一會兒功夫,那東西麵前就堆滿了各種奇珍異寶,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白的是珍珠,紅的是瑪瑙,別說是那半人半鼠的東西,就是牛二柱看了,嘴裏也是哈喇子直流!
那東西見了這麼多財寶,也是喜不自勝,摸摸這個,看看那個,不一時便破啼為笑,既然那東西不哭了,群鼠立可活躍起來,重新把它抬起來,吹吹打打地往洞口爬,此時牛二柱就應該立即開槍,拖延群鼠前進的速度,可大少被壓錢堆積如山的財寶晃得有些眼花,連心神都有些恍惚,等到明白過來,再往外一看,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完了,那東西已經進了洞了!
大少一個勁兒的後悔,暗自埋怨自己財迷心竅,命都保不住了,還眼饞那些東西幹嘛?你見過死人能用一分錢的?可事到如今,世界上也沒有買後悔藥兒的,就隻能是嚴加戒備,防備鼠群偷襲,大少此時已經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低頭檢查了一下槍支,把子彈裝滿,回頭對那三個人說:“哥兒幾個,情況看了有點兒不妙哇,這去耗子看來是非要你把咱們當點心不可!不過到了這個份兒上,要躲也躲不了了,好在咱哥兒幾個能死在一塊兒,我牛二柱到了陰曹地府再償還各位的盛情吧!”
大少這話說的慷慨激昂,江湖人都是血性漢子,一聽就來勁了,還沒等卜發財接茬兒,那朱把頭就把胸脯子啪得山響:“哎我說,牛副幫主,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咱雖然不是一個門戶裏的,可都是混江湖的人,一筆寫不出倆綠林,千百年前,咱都是一個祖師爺!你說這個氣不是見外了?咱們混混都不是啥好人,可要掄起兩肋插刀,和哥們兒同生共死,那絕對就沒有一個含糊的!”
“對!對!牛大兄弟,你就別說別的了,今個兒兄弟們也是手癢了,非要弄那幫耗子養的不可,它們想吃的舒服,沒門兒!”牛二柱和朱把頭的對話頓時激起了斷手混混和卜發財的血性,這三個人眼珠子都紅了,個頂個兒和凶神惡煞一般,大少心裏一熱,還要再說點兒別的,就聽見左邊兒的牆壁裏吱吱咯咯一陣亂響,側耳一聽,裏麵兒已經想成了一團,看來這群耗子很快就要破土而出了!
大少剛要提醒大夥兒注意,就聽見通通兩聲響,幾塊磚頭被推了下來,四個人身側立刻出現了黑幽幽一個大洞,足有人頭大小,裏麵黑壓壓一片,擁擠不動,正是那些鼠輩!這群老鼠打通了洞穴,卻並不急於進攻,而是手刨腳蹬,繼續擴大洞口的麵積,看來這東西也有一定的秩序,看意思是想要拿東西先吃第一口,它不動嘴,別的耗子就不敢上前。
大少知道事不宜遲,就這麼等下去,這群耗子真把洞口擴大了,那東西一進來,誰也好不了!當下也不和三人商量抬手就是一槍,這洞口狹窄,老鼠又多,擠得烏央烏央的,大少槍法再不好,一槍下去,也弄死了幾隻,這些老鼠雖然不敢先湧進來咬人,可對於同類卻是毫不客氣,立刻爭先孔後地吞咽死屍,洞口裏亂成一團,還真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