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那個半人半鼠的東西,雖然也有些不凡,大概還會閉氣,不過畢竟在水裏呆了半天,已經有些支撐不住,尤其是受了傷,肚子裏五髒六腑都流了出來,即便能夠忍耐,隻怕也到了盡頭。更何況那金背虎十分狡猾,到了那水花翻湧的地方,大概也知道這裏是怪鼠的藏身之地,非但不下潛前去捉它,反而晃動著笨拙的身軀,在地方遊來遊去,剛開始牛二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等那貓遊了好幾圈兒,在冒泡兒的地方形成了一道黑圈兒,這才想明白,原來這東西是在放毒,要把那怪東西毒死在水裏。
這下那怪鼠就頂不住了,本來以他的本事,在水裏再挺一兩個鍾頭也沒有大問題,可現在金背虎渾身是毒,在自己身邊一遊,那些毒素全部浸透在水裏,雖說數量不大,可那貓不停地遊,漸漸毒性就大了,本來老鼠這東西,沒有糧食吃的時候也吃昆蟲,仗著體型大,行動靈活,蜈蚣之類的東西也吃些,本身就有抗毒性,這些毒也奈何不了他,隻不過自從做了鼠王,每日裏山珍海味,比人吃的都好,自然就不吃那些東西了,自身抗毒的功能就此逐漸減退。
最要命的是,自己身上還有傷,那些毒素滲透在水裏,隨著傷口進入到血液裏,毒素散發的就更快,即便自身能抗毒,此時也毫無作用了,那怪鼠在水底裏一陣的迷糊,這雖然不能致命,可是心智一亂,就不能再閉氣,稍微一不留神,鼻口一張,一股子河水就灌了進來,這閉氣最怕的就是半途而廢,你當不當正不正一口水嗆進來,再想把氣憋住,那就是完全不可能了!
怪鼠在水底下被灌的發昏,自己也知道大事不好,繼續呆在水裏是不可能了,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放手一搏!這東西心下一橫,見那金背虎還在自己身邊遊來遊去,不由得勃然大怒,雙腳一踩淤泥,身體如同離弦之箭,一股水線直奔那金背虎,到了水皮底下,大嘴一張,向那金背虎的肚子咬去。
這東西本來是奔著金背虎的肚子去的,可他現在已經中了毒,神智有些不清,再加上金背虎憋了一肚子氣,肚子圓鼓鼓的,也不好下口,這一咬就偏離了方向,金背虎全身長毛飄蕩,隻有一條尾巴又粗又長,怪鼠見那水長長的一條,也不知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有些像水蛇,可顯得太過笨拙了些,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就死死咬住。
那金背虎剛被毒蟲蜇了一通,皮肉間都是毒質。可怪鼠已經是強弩之末,隻是出於本能,要在臨死的時候拉一個墊背的,自然緊緊咬住貓尾不放,那金背虎被怪鼠一口咬住,自然也是吃痛不已,稍微張了一下嘴,肚子裏的氣就噴出來一點兒,身子開始下沉,不過那金背虎自然不是凡物,知道其中的利害,緊緊閉住口鼻,四肢飛快滑動,趁著肚子裏怒其並未散盡,竟然拖著一個碩大的怪鼠,飛快向岸上遊來。
金背虎一邊遊一邊下,轉眼河水已經到了嘴邊,看的牛二柱一陣心驚,隻不過這金背虎不是凡物,也曉得其中利害,眼見的生死關頭,也毫不慌亂,奮起一身怪力,拚命的向前遊去,那怪鼠此刻已經死了有八成,再也做不得怪,隻不過憑借本能咬住金背虎的尾巴,這倒便宜了金背虎,如果他就此鬆口,雖然自己也沉入水底,可金背虎怒氣已失,斷然不敢再次入水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