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有點兒不相信,自從自己進了監獄,黑白兩道,除了馬鳳山和黃三兒,都在抓緊營救,就算是封疆大吏的馮玉祥,雖然有沒有真出力誰也不知道,可人家畢竟還是掛著保護大少的幌子,這麼多實力人物都辦不成的事兒,她一個病秧子又能怎樣?就算是有點兒本事,可那話說的是不是有點兒大?還一句話的事兒?你問問馮玉祥敢這麼說嗎?
當然,大少不可能把自己的想法表現出來,人家是來幫忙的,自己疑神疑鬼的似乎不大地道,不過那陸小曼似乎也是個人精,早就看出來了,隻不過人家是文化人,不是大老粗,沒有說破而已。這位大畫家從一進來就上下打量牛二柱,就跟審賊的一樣,而且他這陽光也特殊,專往人的肉裏盯,把一個向來以不要臉為人生奮鬥目標的大小夥子都看得有點兒不自在,大少不信邪,他啥沒見過,難道還怕一個小妮子?牛二柱開始用眼光回敬陸小曼,嬉皮笑臉,一臉邪氣,專門往關鍵地方看,不過大少很快敗下陣來,人家根本不在乎,你越看,人家越起勁兒!
大少趕緊把臉捂上了,他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臉紅脖子粗的窘相,與此同時,大少忽然感覺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一個大小夥子,還是出了名的混混,居然叫一個女人看的有一種害臊的感覺,這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說出去不得把牙花子都笑沒了?大少心情沮喪,這文化人看起來比流氓都厲害呀,以前聽說過一句話“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估計現在應該改成“文人當流氓,誰也擋不住了!”
牛二柱一番窘相,倒叫兩個女人忍俊不禁,陸小曼強憋著笑,扭頭和馬鳳儀竊竊自語,因為說話聲音太小,也聽不真切,就聽見什麼“兩隻眼睛賊溜溜的,一點兒都不老實!”和“居然還知道害臊,大概是個處兒”之類的!牛二柱的火兒騰一下子就頂上來了,這光天化日的,居然敢調戲流氓?這尼瑪什麼世道?難道蹲了幾天監獄,外邊兒已經變了世道,女人都敢拿男人當消遣了不成?大少咳嗽一聲,鼓起勇氣,正要耍耍流氓,為自己挽回點兒麵子,誰知道剛一靠近,就聽倆敗家娘們兒居然在討論大少的身材,什麼“身子還算結實,就是腿有點兒短”,“看著挺苗條,可惜有個小肚子”之類的!
大少又把臉捂上了,他徹底認栽了,這倆敗家娘們兒這是要幹啥,這是把他看成了大騾子大馬,按照五花兒肉的價錢論斤賣是咋的?這馬五今天是拿自己爺們兒當猴兒耍是咋的?牛二柱躲進了監獄的最裏邊兒,一種被調戲之後的悲哀湧上心頭,讓他想起了曾經在陽光下奔跑的那些歲月,那是他曾經逝去的..
啊呸!大少發覺自己腦子都亂了,自從當了副幫主,牛二柱開始看書,不過看書歲多,不求甚解,這知識都學雜了,誰知道怎麼就冷不丁冒出這麼一句!大少鼓足了勇氣,剛想要反擊,誰知道倆敗家娘們兒居然要走,陸小曼站起身來,玉玉亭亭的說了一句:“行,這事兒我管定了,隻要你們兩口子不食言,到時候按照約定把他送過來就行!”
牛二柱聞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他趕緊看向馬鳳儀,希望馬五能拒絕,誰知道這倒黴老婆居然連奔兒都沒打,忙不迭的點頭同意。大少忽然發現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他覺得自己被出賣了,當然這種感覺不僅僅來自於自己的猜測,陸小曼臨走的時候居然還給大少來了一個飛眼兒,這眼神裏充滿了挑逗和曖昧,讓大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個女人走了,牛二柱卻有一種不想再出去的感覺,種種跡象表明,陸小曼和馬鳳儀正在謀劃一個大陰謀,而這種陰謀會直接摧毀牛二柱生存下的勇氣!被調戲是顯而易見的,就連卜發財和混混也看出來了,嬉皮笑臉的給大少道喜,還勸他這幾天好好兒的鍛煉鍛煉,防止一下子吃不消!牛二柱對此嗤之以鼻,義正言辭的駁斥倆人的腐朽思想,與此同時,牛二柱還真就腆著個臉開始鍛煉,理由是自己需要在關鍵的時候保護卜發財!
說歸說,鬧歸鬧,其實牛二柱也沒把這些事兒放在心裏,就憑一個陸小曼,真能救自己出去?笑話!一個女人能敵得過馮玉祥手裏幾萬條槍的威力?這不是扯呢麼!誰知道事態的發展再一次顛覆了牛二柱對這個世界的信任,四個人在監獄裏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老朱也醒過來了,監獄的們也打開了,進來倆獄卒,畢恭畢敬,點頭哈腰,說是要帶四個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