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倒灶台(1 / 2)

牛二柱一臉壞笑,扭頭跟馬鳳儀和杜小仙耳語了幾句,兩位美女本來百無聊賴,聽他這麼一說,立刻眉開眼笑,躍躍欲試。大少安排好了一切,把杜小仙留在廚房裏,帶著馬鳳儀返回了客廳,等進了屋兒一看,十好幾個人眼扒眼望的看著自己,那模樣真好比是久旱逢甘霖,流浪街頭忽然看見一塊肥牛肉,差不點兒撲過來抱著大腿叫祖宗!

牛二柱也不說話,故作深沉的回到飯桌前,表情嚴肅,一語不發,那群人一看牛二柱這個神態,心裏就咯噔一下子,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兒。那半大老頭兒此時也沒了主意,心裏跳成了一個兒,點頭哈腰的問牛二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副能把老婆給牛二柱當小妾的醜惡嘴臉,偏偏牛二柱又不明說,支支吾吾,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大家接著吃飯,沒啥大事兒!”,可臉上卻是欲言又止,諱莫如深的樣子。

這群人心裏就更沒底了,不過牛二柱死活兒不說,他們也毫無辦法,牛不喝水強按頭,這事兒也強求不得,隻好耐下心來和牛二柱虛與委蛇,慢慢套他的話兒。隻可惜牛二柱滴酒不沾,又不肯吃菜,這話套的也費勁,那半大老頭兒眼珠兒轉了轉,滿臉堆笑,高舉酒杯道:“為了鄙府微末小事,勞煩道長師徒遠來奔波,在下心中慚愧不已,請道長滿飲此杯,以表我家上下愧疚之情!”

牛二柱其實早就饞的口水橫流,實在忍不住了,借這個機會也好解解饞,大少微沾一口,說是微沾,其實那酒杯裏已經沒了一大半,牛二柱暗呼過癮,臉上卻是跟吃了毒藥似的,皺眉道:“貴翁不必客套,出家人懸壺濟世,又怎會見死不救?尊翁到底要說什麼,還望明說,隻要老道我辦得到的,自然會鼎力相助!”

那幫人心裏都罵開了孫子,這事兒明擺著,你還明知故問,這不是純粹拿人一把麼?這些人平時都是魚肉鄉裏的東西,隻可惜今天有求於人,不得不低三下四,跟孫子似的獻殷勤,那半大老頭兒聞言一歎,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這幾年財帛豐裕,人丁興旺,倒也是順風順水,隻是,隻是家裏的長輩不知自愛,諾大年紀還常去結交些匪類。說起來也是家醜不可外揚,先父七十五歲高齡,還去了一個二十歲的姨太太,也是作孽,進門兒也就半年左右,先父就去了,也不怕您笑話,大夫說是馬上風..”

牛二柱一愣,不對呀,這和那老頭兒說得對不上啊,老頭兒說自己是病死的,而且有那不孝子孫還和姨太太有染,可半大老頭兒的意思是老家夥自作自受,縱欲過度,他們倆到底水說得對?難道自己被老鬼忽悠了不成?大少正不知所措,馬鳳儀身子一晃,幾乎跌到,牛二柱低頭一看,五爺手裏那把雨傘忽然劇烈晃動起來,震得五姑娘站都站不穩,一陣陣低沉的怒吼襲來,似乎那裏麵的老鬼已經怒不可遏了。

牛二柱趕緊咳嗽一聲,把那聲音遮住,然後用身體一擋,提高了嗓門道:“這些都是貴府家事,我也不必細聽,先前礙於這是你們自己的事,不好插嘴,這才有些搪塞,現在一看,似乎其中有些隱情,不管有違出家人本意,尊翁到底是什麼意思,直說便了!”

那半大老頭兒大概是********在琢磨著如何騙人,倒也沒注意雨傘的變化,躊躇了一陣才說:“說句不孝的話,老人去了也就去了,天下也沒有長生不老的,可自從我爹他老人家一走,家裏就出了怪事兒了,先是宅中失竊,平白無故將財物丟了不少,我在江湖上也認識些人,丟了那麼多東西,卻連個響動都聽不見,而後家父的墳便無故塌裂,祭祀先人的貢品也不見了,估計孝敬我爹的東西都被狼吃狗咬,慘不忍睹,今天家裏的女眷又中了邪,道長已經看見了,都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我們家裏出了這等怪事,還望道長不辭辛勞,救我一家人性命!”這位半大老頭兒說完,撩起衣袍,竟欲下跪。

牛二柱早就看出來了,這半大老頭兒純屬裝腔作勢,你看著像要下跪,可你要是不去扶他,這腿絕對也跪不下去,這其實就是博取同情,跟他們老祖宗劉備學的!不過牛二柱既然要算計人家,自然也得裝裝樣子,嘴裏說著不敢,伸手去扶,暗地裏手上卻使了勁兒,用力往下一按,那老頭子猝不及防,撲通一聲,真就跪了一個結實!

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大夥兒都沒想到半大老頭兒真能下跪,注意力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他身上,旁邊兒馬鳳儀一看是個檔口,知道該她出場了,當下手裏一動,把早就準備好的東西,放進飯菜之中,輕輕咬破舌尖,出其不意一聲怪叫,故意仰麵栽倒,嘴角流血,雙手緊抓脖頸,口齒暴張,把嘴裏的血吐了出來,鮮血合著未吐盡的飯菜,兀自汩汩流出,不知道底細的人看了,還以為這酒席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