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群雄鎮鬼(1 / 2)

眾人一聽這倆人報名,心頭全都是一震,這可都是出類拔萃,拔尖兒的人物,大悲院和呂祖堂可都是千年古刹,這兩處聖地的當家人,那修為和威望可想而知,也別說牛二柱馬鳳儀等人,就是半仙,論起來也要低人家一輩,半仙當時就坐起來來了,低頭稽首,畢恭畢敬,半點不敢怠慢,口裏說著無量天尊,十分懇切的道:“為了些許小事,驚動了兩位高人大駕,罪過罪過,今日弟子等因為管了一件閑事兒,沒想到竟然闖了一場大禍,還望前輩出手相助,幫我等避過大難!”

那呂祖堂的通虛不苟言笑,一臉的嚴肅,倒是了然和尚十分隨和,雙手合十還禮道:“好說好說,道長不必客氣,我等既然來了,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隻不過道長雖然並非名門大派,俠義之名卻也遠播,這一處亂葬崗乃是急陰之地,尋常人都不敢靠近,為何道長領著一幫弟子在此,惹動了萬鬼齊出,這其中的厲害,想必道長必然曉得,隻是所為何故還望明言。”

半仙苦笑一聲,把前後的經曆講了一遍,隻是隱去了牛二柱要刺殺段祺瑞的事兒,這倒不是半仙城府太深,實在是有些話不能明說,自古以來出家人都分成三派,一派以布道為名,處處傳播教義,實際上是利用信徒造反,圓自己稱王稱霸的夢想,比如太平道,明教和白蓮教,一派不問世事,隻知清修,一心想著修成正果,諸如淨土宗、禪宗和天師道,最後一派卻已出家為名,依附於世俗權力,希望能從統治者手裏分一杯羹,此類教派最多,諸如茅山、龍虎山等等。

呂祖堂和大悲院雖然不算是世俗鷹犬,但畢竟身處鬧市,和達官貴人多有來往,即便是無心告密,然而人多嘴雜,也多有不便,也隻好撿著能說的說了。這倆個高人倒也沒有多想,聽半仙說是要超度亡魂,不由得也敬佩幾分,那了然和尚還沒說話,通虛便搶先表態:“道友真有這慈悲之心,倒也是一件美事,不瞞你說,臨來的時候,我還疑心有人故弄玄虛,要從中取利,既然是這一片普度眾生的心腸,那便罷了,我等今日既然來了,就不會置之不理,如有差遣,盡管吩咐好了!”

眾人心中大喜,原以為今日一場浩劫在所難免,誰知道無故多了這許多幫手,當下膽氣也壯了不少,此時天色已經大黑,眾僧道亮起火把,照的這一方天地一片通紅,另一邊亂葬崗內,鬼氣洶湧,層層黑氣形成了彌天大霧,似乎也是蠢蠢欲動,眾野仙和僧道如臨大敵,各自排好陣勢,老狐狸和蚰蜒列陣以南,正對著亂葬崗,毒蟲邪獸低吼陣陣,已是嚴陣以待,大悲院列陣以東,排下金剛伏魔大陣,呂祖堂列陣以西,擺的卻是九宮八卦的陣型,隻留下北方網開一麵,取的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凡事不可做絕之意。

半仙和杜菁菁等人位列正中,高高搭起法台,法台上放著豬牛羊三牲,高燒牛油大蠟,鞭杆子粗的檀香按照天地人三台的局勢排布好,半仙輕咳一聲,抬步躍上法台,將嶄新的法袍披在腰間,用量天尺壓住桌麵,抓住桌子上一把桃木劍,朗聲道:“法台已成,諸天神位聽我將令,齋主虔誠,上香設拜!”

大少等人早有默契,當下王亞樵縱身躍起,將那些蠟燭香火一一點燃,雖是荒郊野外,寒風烈烈,那些蠟燭卻如同被什麼東西護持著一樣,火苗子呼呼向上不偏不倚,半仙走禹步,踏八卦,晃動手中桃木劍,嘴裏念念有詞,剛開始還聽得清楚,無非是“苦海滔滔,冤孽自招,凡人迷途,不醒分毫之類”,到後來越念越快,已經聽不分明,隻覺得抑揚頓挫,聲聲入耳,叫人沒來由的心底一陣平靜,那無數鬼魂原本還騷動不已,聽了半仙的咒語,竟然逐漸平靜,荒郊野外之內,頓時一片哭聲,眾人心頭一鬆,原本那無邊的壓力,竟然逐漸減輕了不少。

眾人心中一喜,抬頭再看,法台上的半仙已經籠罩在一片祥和之中,滿天星鬥燦如白晝,一點點金光灑落下來,在半空中形成一個旋轉不止的空洞,那些鬼混痛哭多時,到了此時,愁雲盡散,竟是一臉的虔誠,一股股陰風乍起,紛紛撲向那空洞之中。

眾人心中大喜,知道那是半仙超度亡靈所形成的冥道,隻要眾鬼紛紛通過,今天這一場法事就算是圓滿了。眾人驚歎半仙修為之餘,正在彈冠相慶,不經意就發覺北方妖風大氣,陰氣陣陣,一到黑色的旋風急奔而來,到了眾人眼前,忽悠一下子上了法台,在台上轉了幾圈兒,也不傷人,徑直奔向香火蠟燭,須臾間將這些東西全部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