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喇嘛一出現,牛二柱等人還不覺得什麼,半仙一看,卻是心中大驚,他倒不是害怕,如今到了這個地步,拚也是死,束手就擒估計滋味兒也不大好受,倒不如拚死一搏,或許還有幾分希望,關鍵是這密宗的僧人不好惹,跟一般的和尚老道不同,雖說天下修行的法門萬變不離其宗,可密宗卻是自成一派,另辟蹊徑,與中原各派大不相同,而且劍走偏鋒,有些歹毒,相比較禪宗、淨土宗,隻怕還要難纏幾倍!
即便如此,可人家既然出來迎戰,你總不能縮在屋裏不出來,如此一來不但輸了氣勢,日後傳出去也不大好聽,半仙沉吟一陣,叫眾人嚴陣以待,自己帶了牛二柱和王亞樵,緩步走出來答話:“好說,好說,我等既然敢於深入虎穴,自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高僧既要領教,自然舍命陪君子,不過你我既然要動手,自然要打個明白,高僧法號如何稱呼,出家在何處,總該賞下個名號吧?”
那喇嘛聞言卻是一愣,四下看了看,有些猶豫起來,他倒不是怕,而是他這名字有很大的關隘,說出來不但立足不住,就連段祺瑞也要跟著吃些瓜葛,不過人家問了,你又不能不說,江湖規矩他倒是不大懂,可出家人不打誑語,這個戒律卻是根深蒂固,喇嘛僧猶豫了半天,究竟還是不敢報名,最後把牙一咬,脖子一挺,怒聲喝道:“你那牛鼻子不要廢話,既然你敢於行刺總長,必然也是亡命之徒,佛爺的名號,豈能賞給你們聽?不必多說,趕緊動手吧,今日佛爺要和你們分一個高低上下!”
半仙原本想要探探這喇嘛的底細,誰知道這家夥卻是個油鹽不進的角色,話不投機,當場就逼迫自己動手。******也知道這時候說別的沒有,繞來繞去,終歸還是要手底下見真章,當下也不猶豫,冷笑一聲,單手一指,在空中畫了幾筆,口裏喊了一聲“去!”,話音剛落,身後那些僵屍聞風而動,低吼一聲跳出洋房,分作八個方向,猛攻那喇嘛。
那喇嘛似乎也有些手段,見僵屍圍攻而來,倒也不慌不忙,伸手在懷裏取出一個物件,也就是成人兩個拳頭大小,圓咕隆咚,像是個容器,這家夥把那東西拿在手裏,回頭衝段祺瑞喊了一句:“總長先捂住鼻子,這東西的氣味兒隻怕有些難受!”將話說完,稍微停了一停,忽然高舉過頭頂,惡狠狠往地上一摔!
嘩啦一聲脆響,那東西一接觸地麵,立刻碎裂,就此騰起一股紫紅色的煙霧,迷迷蒙蒙就像下霧一般,這東西的味道有些古怪,倒也不是臭,而是香,隻不過香的有些過分,這感覺不好形容,就如同一個人大病初愈,精神萎靡,一大早上起來,臉也沒洗,一睜眼就看見眼前擺著一大盤子肥肉,肥油四溢,還半生不熟,光看就惡心得不得了,還有人逼著你一口氣吃光!
半仙等人離得近,還沒等反應過來,一股子油膩無比的味道就衝了過來,熏得人頭暈腦脹,一陣惡心。牛二柱自知不好,立刻一捂鼻子,接連倒退了幾步,這才感覺稍微好一點兒,大少嘴裏吐了一口,強忍惡心,抬頭一看,眼前紫紅色的霧氣已經消散,霧氣裏搖頭擺尾,現出一個東西來,這玩意兒看著像是條狗,不過卻沒有四肢,隻有一個圓滾滾的身子,就如同一條狗頭形狀的大肥蟲,尾部還有一個尾巴,高高揚起,左搖右擺,這東西整張臉都和狗一樣,就是嘴張的特殊,尖尖細細,如同鳥喙。
師徒三個都傻眼了,雖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這玩意兒古裏古怪,簡直就是個四不像,爺兒三個走南闖北,愣是連聽也沒聽說過!這東西剛一出現,也就是小孩兒拳頭大小,可一旦出現在空氣中,便仰頭挺胸,大口吞吐著那些紫紅色的霧氣,等把周圍的霧氣吸收殆盡,這東西就跟氣球一樣,體大如驢,吠聲近似牛鳴,神威凜凜,雖然奇形怪狀,卻儼然有王者之態,舉手投足一股陰狠之氣暴露無疑!
這東西一旦變大,大少師徒看得更加分明,這東西身上有數片天生的血斑,行動之際如同被一團團火雲圍繞,隱隱竟有神獸的氣度,大少隱隱吃驚,知道此物必然非比尋常,匆忙之下也不敢莽撞,隻好躲在師父身後靜觀其變,半仙和王亞樵自然也不是魯莽之人,隻不過那些僵屍全都是行屍走肉,行動完全被人控製,既然半仙沒有撤回指令,自然是勇往無前,分作八個方向猛撲那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