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不禁啞然,眼下的形勢有些微妙,祖母沒死,這倒是一件大好事兒,隻不過以這種方式活著,不要說牛二柱感到別扭,恐怕連老夫人自己也頗感不便。不過眼下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由於一場惡戰,大地塌陷,裂紋還在不斷擴大,尤其是段祺瑞依舊在朱高煦手裏,沒有老段,石友三也不會放人,今天說出大天來,也要把老魔頭緝拿歸案!
朱高煦魔氣外泄,要找到他本也不難,隻是馬鳳儀等人被困在段宅,沒人照料可不行,石友三雖然還算夠意思,可是他就算升了官兒,現在也不過是個營長,在天津城裏也就是個芝麻官兒,一旦有事兒,隻怕頂不住!大少思慮再三,點手把老狐狸喚過來,托他趕緊返回城裏,暗中照顧馬鳳儀等人,這老狐狸原本也是厲害角色,隻可惜修為大減,依托在老夫人門下,此刻這祖孫一體,也不知道誰是誰,隻好點頭同意,一股妖風直奔段府而去。
大少見老狐狸領命而去,心中石頭落下了一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朱高煦,能不能降服先放到一邊兒,關鍵是先把人給找到,別的事兒可以再想辦法。大少尋著朱高煦留下的蛛絲馬跡,這朱高煦雖說幾次三番死裏逃生,分別擊敗了老夫人。牛二柱和老狐狸,不過本身受傷也頗重,僅僅是憑著一口真氣在硬撐,他就是走也走不遠,因為一旦走的太急太快,引發體內魔氣波動,也不用牛二柱出手,這小子直接也就完了!
大少和老夫人也自心裏有數兒,找得到也從容,朱高煦傷勢不輕,導致氣息外漏,根本無法隱藏自己的行跡,無形中就跟畫了一條線兒讓人家來抓自己一樣。大少腳下生風,不一時離開了原地,順著魔氣也就找了有一根兒煙的功夫,四下裏魔氣斷絕,再無行跡,很明顯那朱高煦就躲在附近,大少小心翼翼,在四下裏仔細搜尋一番,別的地方到沒什麼動靜兒,,隻有眼前一個山洞看著可疑,裏麵黑漆漆的,深不見底,陰風陣陣,黑霧彌漫,不用看也知道是魔氣彌漫,裏麵必有古怪。
大少和祖母商量一陣,眼下隻能闖上一遭,雖然不敢確定,可十有八九,這朱高煦很可能就躲在洞裏,這事兒可拖延不得,一旦老魔頭在裏麵恢複了幾分功力,就憑現在這老弱殘兵的狀態,隻怕鬥他不過,不過愣往裏闖也不是辦法,天知道朱高煦會不會弄下什麼機關埋伏,大少沉思一陣,低頭擼了幾把野草,從衣服上的碎布條捆成草人的形狀,狠下心來咬破中指,嘴裏默念幾句,迎風往那山洞裏一扔,那草人落地之後,伸手抬腳,就跟活人一樣,也不用大少催促,一路小跑,徑直鑽進了山洞。
牛二柱在洞外嚴陣以待,以防備朱高煦狗急跳牆,忽然突圍。那草人進去足有半個鍾頭,裏麵依舊靜悄悄的,啥動靜兒也沒有,大少又等了有十分鍾,那草人跌跌撞撞跑回了洞口,到了牛二柱眼前,身子一歪,立刻栽倒在地,再也無法移動,大少把草人撿起來看了看,一點兒異常也沒有,這草人之所以栽倒,隻不過是自己中指血的靈力已經消失,無法再維持它的活動而已!
大少多少放了點兒心,祖孫倆各自叮囑,小心戒備,深一腳淺一腳進了山洞,這山洞倒也不大,也僅僅能夠容得下兩人並肩而行,隻不過挺深,走了許久也不見盡頭。此時外邊是響晴白日,剛進來的時候四周還看得清楚,可越往裏走,裏麵就越加黑暗,漸漸地連眼前的事物都看不清楚,霧氣也越來越重,大少越走心裏也沒底,不過眼下情況緊急,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
洞穴內四周都是冷森森的石牆,非常幹燥,大少心裏沒底,晃亮火折子四周一轉,想看看周圍的狀況,忽然對麵悄無聲息地轉出一位金盔金甲的武士,橫眉立目,也不搭話,雙手掄舉鋒利的開山大斧,對準大少兜頭便剁。
牛二柱雖然處處加著小心,卻也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不過大少應變神速,在洞穴中見忽然有一位金甲武士舉著開山大斧要劈自己,立刻大叫一聲,身體向後彈出,貼在了身後的石壁上,同時閃亮的匕首也從腰間抽了出來,刀身向前一送,擺出一個攻守兼備的姿勢,對準了對麵的金甲武士。
牛二柱一套動作一氣嗬成,倒也是賞心悅目,不過等他避開那一斧,抬頭再看時,卻發現眼前空無一物,除了層層的黑氣,別無他物,大少心裏起疑,難道自己一時眼花,看錯了?不能啊,這黑燈瞎火的,對麵不見人,要想出現幻覺也不容易,怎麼就清清楚楚,看見那麼一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