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和和馬鳳儀原先還不明白咱回事兒,後來一見這東西居然生吞了一隻老鼠,惡心之餘,都有些心裏頭發虛,大少想起街坊鄰居沒事兒的時候講的那些鬼故事,不由得毛骨聳動,在心裏打了個顫,人到這時候就難免忙中出錯,牛二柱還好些,馬鳳儀就是再潑辣,畢竟還是個女人,或許是被那僵屍吞吃老鼠的情形震懾,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腳底下一個沒注意,腿一滑,立刻摔倒在地,其實摔一下也不會怎樣,一個年輕人,最多也就蹭破點兒皮,可是這麼一摔,立刻發出一聲動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眼前的火海驟然消失,眼前一片漆黑。
牛二柱和馬鳳儀全部是心頭一顫,幾乎叫出聲來,剛才火勢衝天,難道都是假的?倆人不知不覺,竟然同時陷入幻覺之中?大少探頭往外一看,來路上火光熊熊,烈焰飛騰,正燒的厲害,當下立刻明白剛才不是幻覺,最起碼有一部分是真的,那大火就是實實在在的,隻不過後來那東西吞吃老鼠,嘴裏發出的詭異聲音隻怕是受了什麼蠱惑引起的幻相。
等牛二柱再次晃亮火折子看時,這茬路上中隻剩下一具燒成焦炭的動物屍骸,因為火勢太大,已經燒得麵目全非,不過從形狀來看,八條長腿,頭小腹大,除了身軀龐大之外,基本上就是一個蜘蛛!再往四周看,剛才蜂擁而來的群鼠都沒留下一絲蹤跡,好靠適才什麼都沒發生過,要不是還有這類似蜘蛛的東西和大火焚燒的痕跡,真會使人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噩夢,牛二柱回想起方才的情境,心中的駭異之情,久久不能平複。
馬鳳儀長出了一口氣,靠著洞壁坐到地上,臉色有些發白的對大少說道:“剛才在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太惡心了,我就看了那一眼,幾乎就吐出來了……”說罷,嘴中喘了幾口粗氣,牛二柱剛開始還沒注意,可聽馬鳳儀話一說完,立刻心裏頭一動,忙不迭詢問五姑娘剛才究竟看見了什麼,五姑娘此時還有些驚慌,斷斷續續敘述了一遍,說來說去,竟然和大少看見的一樣!
牛二柱更覺得不可思議,這可就怪了,要說是幻覺,為啥倆人看見的東西一樣?要說不是幻覺,那東西現在又去了哪裏?四下裏烈火熊熊,就是牛二柱所在的這個地方一點兒動靜兒都沒有,四周靜悄悄的,寂靜中帶著一絲不安和詭異,大少心知有異,此時也不知道眼前看到的是真實的一麵還是身處幻境之中,因此也不敢輕舉妄動,此時一動不如一靜,隻好告誡五姑娘,小心戒備,不可隨意走動。
倆人正不知究竟如何時好,恰在此時,倆人腳下忽然傳來一陣呻吟,大少和五姑娘正在專心致誌警戒四周,冷不丁一聽,幾乎嚇了一跳,急忙用火折子往腳下一看,卻是卜發財醒了,這小子從剛才就一直昏迷不醒,此時躺在泥水裏,大概是凍得,居然恰在此時醒轉過來。三耗子大概神智還不大清醒,一睜眼看四周一團漆黑,不由得叫到:“二哥,這是咋回事兒,這麼快就天黑了?我怎麼覺得這麼冷啊,該不是你小子又沒燒炕吧?”
牛二柱見他迷迷糊糊,一位胡攪蠻纏,生怕他一會兒再把事兒弄砸了,趕緊一把將他扶起來,耐著性子把前後遭遇說了一遍,末了又問了一句:“三耗子,你怎麼回事兒?怎麼我剛才叫了你半天都不吱聲兒,你小子怎麼當了那大蜘蛛的俘虜?難不成他看你長得俊俏,要帶回去做一個壓寨夫人?”
卜發財不怒反笑,一扒拉牛二柱:“滾犢子,你小子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要說壓寨夫人,我可不夠,你牛二柱細皮嫩肉的,倒像是有這個福分!”三耗子反唇相譏之後,隨即也咦了一聲,他忽然也發覺不對了,據他回憶,自己剛一掉下來,就感覺摔到一個十分堅硬的物體上,因為震動巨大,當時就昏了過去,以後的事兒就啥也不知道了,一睜眼就看見自己和牛二柱馬鳳儀躲在這地方。
三耗子一邊回憶,一邊用手抹著後腦勺兒,似乎表示那地方現在還有點兒不舒服,牛二柱一心防備四周,也沒空搭理他,五姑娘倒是心軟,聞言過去扒開頭發查看卜發財的傷勢,誰知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嚇了一跳,臉如土灰,連嘴皮子都直打哆嗦,卜發財看的稀奇,見他這副模樣,懵懵懂懂的問道:“妹子,你咋的了,咱遇到這種事兒可不是一回兩回了,我記得你的膽子不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