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判斷(1 / 2)

牛二柱一愣,這話是啥意思?往棺材裏看?棺材裏又怎麼了?難道這裏麵還有套頭兒?大少自從發現卜發財不對勁兒,對他的話已經有所懷疑,按常理他就是說出大天來,也不會搭理這個茬兒,可人都有好奇的心理,聽他這麼一說,心裏已經有了疑問,雖說心裏明白,可還是不由自主往棺材裏看了一眼,這地方雖然挺大,可大少倆人離棺材本就不遠,更何況這地方光線還算充足,牛二柱一眼看得分明,當時腦瓜子嗡的一聲,渾身酥軟,再也邁不動步兒了。

要說牛二柱膽子可就不小了,可要有東西能把他嚇成這樣兒,那棺材裏的東西得有多恐怖?馬鳳儀見牛二柱這幅模樣,心裏頭也有點兒畫魂兒,邁步往回走了幾步,戒備著往棺材裏一看,這棺材看著挺大,可裏麵別無他物,除了一些不起眼兒的瓶子罐子,就是一具屍體,這死人一身白衣,穿著打扮十分華貴,而且保存的十分完好,也不知究竟是何時下葬的,容貌如生,就跟活人一樣,往臉上看,眉眼鼻子還挺好看,雲鬢高挽,體態婀娜,露出來的一小截胳膊欺霜賽雪,簡直吹彈可破。

五姑娘看的目瞪口呆,這屍體看裝束不像是新死的,最起碼應該是明朝人,粗略算一下也有二三百年,一具屍體能保存這麼晚好,也算是奇聞了,不過牛二柱這幾年走南闖北,啥事兒沒遇到過?一具屍體,還是個豔屍,怎麼能把他嚇成這樣兒?馬鳳儀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回頭看了牛二柱一眼,這一眼果真看出毛病來了,牛二柱不光看著那具屍體發呆,還時不時的看向自己,那眼神裏滿是驚恐和懷疑,就好像他所恐懼的不單單是那具屍體,還有馬鳳儀這個人一樣!

五姑娘心裏可就更納悶兒了,她和牛二柱風風雨雨也有幾年了,就從來沒有紅過臉兒,平常就是有意見不一樣的時候,也知道慢慢商量著來,絕沒有像今天這樣過,牛二柱到底看見了什麼,他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他看見的東西和自己不一樣?馬鳳儀心裏疑惑,不由得又仔細端詳了那屍體幾眼,這回仔細一看,立刻也覺得不對勁兒,這屍體倒是沒有什麼可怕之處,隻不過越看越眼熟,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一樣,不過這感覺和遇到熟人又有點兒不一樣,總覺得既陌生又熟悉,雖然屍體就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可看在眼裏,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總覺得十分不舒服。

馬鳳儀畢竟心細,心裏有了這種感覺,看的就更加仔細,晃亮火折子走到棺材跟前兒,俯下身子細看,剛看了不到一分鍾,嘴裏忽然一聲嬌呼,不由自主倒退幾步,伸手指著那具棺材裏的屍體,櫻桃小口一張一和,似乎要說什麼,可幹嘎巴了半天,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這也難怪,這事兒擱誰心裏頭也得忐忑不安,驚詫萬分,不為別的,就是那具棺材裏的屍體不大對勁兒,那棺材裏的女人長得和馬鳳儀一模一樣!

當下裏墓穴裏一片寂靜,誰也沒有說話,三人表情各異,行動舉止也不一樣,五姑娘小臉兒煞白,滿眼驚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卜發財倒是表情平靜,不過一臉戒備之中隱隱有幾分得意,看似一動不動,不過手已經摸到了腰上,看意思隻要大少一聲令下,就要一擁而上。這裏邊兒最沉穩的還屬牛二柱,大少麵無表情,陰沉著一句話不說,冷眼看著馬鳳儀和卜發財,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麼。

牛二柱看似平靜,其實心裏也是翻江倒海,這要是別的事兒,大少也不可能如此犯難,關鍵這倆人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懷疑誰心裏頭都不好受,馬鳳儀和卜發財一個是自己未來的老婆,一個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這倆人彼此懷疑,看樣子隻要一把火就能拚命,牛二柱夾在中間,確實是左右為難,當然,看眼下的形勢,倆人之中至少有一個有問題,隻要找出來,這事兒也就算解決了,可這又談何容易?更何況還有最糟糕的一個可能,牛二柱連想到不敢想,那就是倆人都不對勁兒,就自己一個人是真的!

仨人靜默著,足有十幾分鍾不說話,此時外邊兒火勢蔓延,已經漸漸燒過來了,墓室裏慢慢熱了起來,三個人漸漸熱汗淋漓,隻是心裏頭卻一片冰涼。牛二柱心知不妙,這地方詭異的很,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險,別的不說,就鐵公雞那一幫人,也是來者不善,天底下可怕的東西不少,可最可怕的卻是人,這一點不得不防,牛二柱心中如通過一團亂麻,正不知如何打破僵局,那一邊兒卜發財卻憋不住了,看了馬鳳儀一眼,直著脖子喊道:“二哥,這可不是我瞎說八道吧,裏邊兒有啥你也看見了吧?這可不是我紅口白牙,死人明明白白就躺在那兒,還有啥好說的?你趕緊的吧,別婆婆媽媽的沒個主意,你要是光顧的心疼老婆,我可瞧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