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心中有些著急,不過這事兒可沒辦法,人家走都走了,四周又這麼黑,雖然心有不甘,也隻能幹瞪眼兒而已,這一趟凶險萬分,不但幾乎丟了小命兒,而且心中的疑問更重,簡直有點兒得不償失!大少趴在地上,手裏攥著從那紅孩子身上撤下來的一塊東西,不由得有些發呆,正在此時,墓穴裏忽然兩起一團火光,大少猛然回頭,卻是馬鳳儀,五姑娘自從四周火把被陰風熄滅,心中就有些焦躁不安,生怕大少出了意外,此時見牛二柱趴在地上,立刻幾步趕過來,關切的問道:“二哥,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受傷了?”
大少見五姑娘一臉的關心,心裏不禁泛起一股熱潮,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把剛才的懊惱拋到九霄雲外:“沒事兒妹子,我就是摔了一跤,那東西倒也狡猾,大概是屬兔子的,跑的還挺快!”馬鳳儀見牛二柱果然沒事,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不過等倆人走近,五姑娘用手中的火折子一照,立刻就是一驚,指著大少手上問:“二哥,你手上拿的什麼,怎麼血淋淋的,還有一股腥氣?”
血淋淋的?牛二柱一愣,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正眼看過手裏的東西,聽馬鳳儀這麼一說,心裏也有些發麻,難道真是自己用力過猛,把那紅孩子的腿給扯下來了,那也不對呀,沒了一條腿,他還能跑得這麼快?大少急忙把手裏拿東西舉起來,借著火光一看,手裏那東西果然鮮血淋漓,一滴滴殷紅的液體不斷淌到泥土裏,不過仔細一看,卻並不是真的血,這玩意兒鮮紅鮮紅的,在火光下發出妖異的光芒,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愛,更為怪異的是,那液體滴進土壤裏,原本汙穢不堪的地麵竟瞬間鑽出無數通紅的花朵,香氣宜人,隻是味道過於濃烈了些。
大少心中稱奇,再看手裏拿東西,細細長長,粗的一頭兒隻有拇指粗細,細的一頭兒卻像是一條線兒一樣,根本就不是人腿的形狀,反而倒像是什麼東西的根須,牛二柱久曆江湖,知道天地之間有那麼一種異寶,看似不起眼兒,其實卻有極大妙用,當下多了一個心眼兒,悄無聲息的把這東西包裹起來,默默的揣進懷裏。
此時那紅孩子雖然裹挾著鐵公雞而去,可那棺材的裏的東西和那怪物卻還在,半點馬虎不得,這墓穴裏凶險無比,稍有不慎,隻怕就著了人家的道兒。牛二柱和馬鳳儀互相對視一眼,彼此會意,各自抽出短刀和應手的防身武器,躡手躡腳直奔兩怪搏鬥的地方而去,火折子光亮微弱,但倆人聚精會神之下,到也看得明白,隻見那地方一片靜寂,那水晶般透明的棺材板橫壓在地上,下麵汙血橫流,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別的動靜兒。
倆人小心翼翼,不一時到了近前,牛二柱衝馬鳳儀試了一個顏色,五姑娘自然會意,點了點頭,退後一步凝神戒備,牛二柱見五姑娘已有防備,暗中咬牙,手上較力,吱呀一聲把那棺材板掀到一邊,倆人齊齊探頭,仔細一看,不由得大眼兒瞪小眼兒,全都摸不著頭腦。那下麵除了一攤血跡,竟然什麼都沒有,就好像方才一陣惡戰,經是一場春夢一樣。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倆上滿是驚愕之色,任憑這哥兒倆都是人中龍鳳,個頂個兒的聰明,卻弄不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眼下這墓穴裏已經空空如也,就是留下來也沒有多大的意思,更何況是非之地,更是不能久留,還是盡早離開為妙,隻不過眼下裏那卜發財還沒有蹤影,剛才那位也不知道是鬼迷心竅,還是本來就是假的,總之三耗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事兒可還不算完!
倆人彼此一商議,這地方看來還挺大,真要是刻意去找一個人,那無亞於大海撈針,隻怕是要白費力氣,倒不如一邊尋找出路,一邊搜尋卜發財,如果找著了,那便最好,萬一找不著,也可以留下一個守著洞口,另一個回去搬救兵,如此一來到也多了幾分救人的可能。倆人商議完畢,都覺得這個辦法最牢靠,當下裏也不敢耽擱,憑著來時的記憶,一步一步往外走。
大少本以為要出去指不定得費多大的功夫,這裏邊兒四通八達的,稍有不慎就會誤入歧途,多走不知道多少冤枉路,誰知道剛一出去,立馬兒就樂了,墓穴裏土地倒是平整,可一旦出去,腳底下都是爛泥,人踩在腳下直打滑,不過有一樣好處,那就是來時的腳印清晰,倒也不難找到出路,大少和馬鳳儀半點不敢大意,仔細分辨著腳下的足跡,一路小心翼翼直奔出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