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柱和卜發財進入隧道之後,不經意竟發現原本被卜發財放在屍體下麵的死兔子,此時竟然出現在自己麵前,倆人都是一驚,不由得麵麵相覷,彼此看著那呲牙咧嘴的玩意兒,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牛二柱心裏震驚之餘,腦海裏思緒萬千,像是抓到了什麼頭緒,但一時半會兒又理不清,正在不知所措,這隧道裏忽然起了一股子涼風,牛二柱一愣,正要說些什麼,那風從麵前一過,驟然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兒,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手裏那火把噗地一聲,立刻就滅了。
火把一滅,這隧道裏頓時漆黑一片,牛二柱和卜發財近在咫尺,彼此都能聞到呼吸聲,卻連對方的影子都看不見。大少心裏一翻個兒,不好,隻怕是要出事兒,現在別的倒是不怕,就怕三耗子出問題,這小子賊小,又沒什麼本事,一旦遭人暗算,隻怕隻有幹吃虧的份兒。大少來不及多想,嘴裏喊了一聲耗子,伸手就往旁邊兒去抓,結果一伸手,心裏就涼了半截兒,原本三耗子站的那地方,此刻卻空空如也,別說人,啥都沒有!
牛二柱頓時慌了手腳,這地方本來就夠瘮人的,現在就剩下了自己一個,能不著急麼?當然,牛二柱還不是害怕,它主要還是關心卜發財,就這麼會兒功夫,他要是沒出事兒,能跑到哪兒去?大少冷靜了一下,仔細一琢磨,這麼短的時間,卜發財不可能走遠,剛才事出突然,這小子受了驚嚇,說不定一屁股坐在地上,已經爬不起來了,自己還是先不要著急,再仔細找找看才對。
牛二柱想到此處,蹲下身子,仔仔細細在周圍摸索了一遍,越摸心裏越涼,這三耗子一點兒蹤跡都沒有,竟像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大少這回可真有點兒亂了,扯著脖子喊了兩嗓子,引得周圍回聲陣陣,空蕩蕩的叫人心底亂顫,可是不管怎麼喊,就是沒人搭茬兒,大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正想再喊幾句,忽然眉頭一皺,似乎發現了點兒什麼。
就在牛二柱吸氣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自己似乎是聞到了一股味道,這股味道本來原本就有,隻是一直沒怎麼注意,直到方才氣息粗亂,才引起了注意,大少心裏頭一動,仔細一分辨,立刻就察覺出來了,這味道不是別的,正是那紅孩子的味道,難道這東西已經到了地下,不但要破壞自己的計劃,還要在這裏對自己下手麼?
牛二柱心裏越發沒底,這地方啥也看不見,如果對方驟起發難,那自己可就太被動了。為了以防萬一,牛二柱掏出火折子,用力一晃,一股子火苗噗地一聲亮了起來,不過還沒等大少看見什麼,那股子冷風又是一吹,忽的一聲,竟然把火折子給吹滅了。大少心裏一顫,不好,這火折子可不是普通的照明工具,一般地說,風越大,它就越亮,能把火折子吹滅的風,隻有野獸嘴裏那股子腥風,或者是陰魂出沒的陰風。
大少往兜兒裏一模,火折子還有,不過就剩下兩個,還有一天一夜,鬼知道還會出啥事兒,可不敢冒險再用了,可這地方又是在太黑,三耗子又不見了蹤影,摸著黑實在不安心,大少略一沉吟,狠心咬開中指,把血滴在手心上,吐了兩口唾沫混合在一起,均勻的抹在眼皮上,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猛地一睜眼睛,用極快的速度,觀察起四周來。
如果這時候牛二柱身邊有人,就會驚奇的發現大少眼睛裏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就像是家貓到了晚上兩個眼睛裏的光點一樣,這是道家用來在黑暗中視物的土辦法,相當於夜眼,不過維持的時間很短,也就幾分鍾左右,很且極其耗費精神,今天牛二柱也是逼急了,否則他絕不會用這種飲鴆止渴的方法。
眼前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周圍還和原來一樣,隻不過麵前多了一個樹樁,直徑有兩米多,像是一段大樹的樹身,被直接截下來這一截,沒有經過任何加工,樹幹上的枝叉還在,甚至還長著不少綠葉。樹樁上捆了十幾道大鐵鏈,更奇特的是這段木頭上生長著一朵綠色的巨大的花草,那花的大小如同一個大水桶,口小肚粗,花瓣卷在一起,通體翠綠,四周各有一大片血紅色的葉子,在木頭上生了根,它的枝蔓同大鐵鏈一起緊緊地包住那段木頭。這也就算了,關鍵是木頭上還蹲著一個人,在黑暗中忽閃著兩隻小眼睛,正對著自己一個勁兒的吹氣!
牛二柱大吃一驚,這是什麼玩意兒,如果是個活人,就憑他一張嘴,居然能吹出這麼大的風?還能把火折子給吹滅了?誰都聽過鬼吹燈的事兒,說的是夜半三更,如果出了什麼怪事兒,如果應在家裏的燈上,那你就要小心了,要是燈火的火苗子先是嗖嗖的往下落,然後突然躥高,火苗子發綠,那就是要鬧鬼,可是如果是這燈老滅,怎麼也點不著,那就更糟糕,說明有什麼東西在吹這盞燈,這燈中有燈神,可以護佑全家,如果燈火點不起來,這鬼可就不是僅僅要鬧一鬧,而是要取你全家性命!